那天之后,我妈就当起了严师,培养我做饭方面的天赋。也许更多得是为了转移我的注意力。
可惜我只是遗传了我爸爱吃的‘毛’病,对于做饭,也就是听听说说。
不过,睡眠倒是好了很多。那梦里的牌位我也模糊了记忆。淡了许多。
离上学的日子越来越近。报考的学校是在外省。坐火车都得一天一夜。我妈看着我家墙上新买的中国地图。老嘀咕,你说就那图上不到一指头长的距离,就得一天一夜?
我只好耐心得跟她解释。
但看起来,我俩都不是好学生。
她没明白地理,我没搞懂做饭。
这天。
日头正好。按照黄历来说,也是个好日子。这话是我妈说的。不知道为何,她最近总要说黄历怎么黄历怎么。
我把蛋煎糊了,她说黄历不好,又把米饭烧成稀饭了,她说黄历不好。
所以我对黄历很无感——压根不准。
但今天是我离家的日子。
很快。快到我还没意识到要走了。
因为是下午的火车。早上我便起了个大早,把我的东西收拾了一下。其实也不用过多收拾,吃的喝的,用的,我爸妈都给我带上了。我只要检查检查就好了。
火车站。
我爸妈一起来送我。
人很拥堵。
学生很多。到处都是送行的家长。
“请k207的乘客请准备。请k207的乘客请准备。火车就要到站了,请提前到2站台排队检票。”广播里的声音响起,重复。
我爸妈坐在我两边的位置上。
我站起来,跟他们说,“爸妈,火车就要来了,你们早点回去吧。”这是我第一次出远‘门’,还是坐火车,但二老坚持不送我——美其名曰锻炼。真是把我当成了‘女’汉子。
我妈说,“给你带的吃的喝的,路上注意别饿着了。到那里,来个电话,好好照顾自己。”我说好。我妈又小声说,给你带的生活费小心点,别被偷了。我说好。我妈又说了好多好多,我那时发现原来我妈也‘挺’能唠叨的。
我妈等到词穷之后,看向我爸,我爸看了我一眼,“听你妈的。”
他们便转身离开了候车室。走得很慢。
我排队的时候转头还能看到他们。后来我前面的人越来越少,后面的人越来越多,我就再也看不到了。
我一个人拉着行李箱,走进了火车。我爸帮我买的是火车硬卧——还是下铺。
我将小小的箱子塞到‘床’铺下面。躺在了‘床’上。
虽然硬硬的,比我家里的小‘床’差了许多。
对面的‘床’铺是一个带着一两岁宝宝的少‘妇’。
她很热情。见来了人,便冲我打招呼,“小姑娘是一个人去上学吗?”
我生‘性’本来就不是那么爱说话,但她让我感觉整个人很亲切,“是啊。这是您的宝宝吧?好可爱。”
小宝宝小手小脚小脑袋,有一双黑亮黑亮的眼睛,嘴角偶尔还流出晶莹的口水。用一个字来说就是萌。
少‘妇’透出自豪的神态,她笑着说,“谢谢。大家都这么夸他。”她晃着小宝宝的小手,“是不是呀,是不是呀?”
小宝宝萌萌得点了点头。看样子也是被夸习惯了。不知道我小时候别人有没有这样夸过我。
他看样子很喜欢我,将手指头放在嘴里‘吮’吸,还不忘记盯着我看。
我的心里也很高兴,看吧,我对萌物也有吸引力。可是,事情似乎不是我想得那样。
他冲我‘奶’声‘奶’气地说,“姐姐,你后面趴着个……”
我下意识咽了咽口水。后面?我后面有什么?
听人说,小孩眼睛能看到脏东西。后面?是什么?
我的心提到嗓子眼里了。
小萌物终于把话完整地说了出来,“姐姐,你后面趴着个人。”
他一脸正经地跟我说。
我吓得都要炸‘毛’了。
今天不是黄道吉日吗?而且阳光好,窗户不知何时飘起了雨。
少‘妇’连忙捂住他的嘴巴,似乎在向我解释,“小妹妹你别听他‘乱’说,小孩子家不懂事。不懂事。”
她的语气颤抖,我看不是向我解释,而是向她自己解释。
小宝宝好像意识到说错了什么。
哇哇哭出了声。
少‘妇’看着我后面,我也转头去看。
她看到什么没有我不知道。我反正是什么都没看到。
少‘妇’哄着孩子。
刚才对我的热情不复存在。也不找我搭话了。
这个旅途,注定不那么顺利。
我拍拍自己的‘胸’脯,小声地宽慰自己,童言无忌童言无忌。
为了打发掉自己的惊恐。
我把行李箱从‘床’铺下面‘抽’出来。
将我爸妈准备的食物拿了出来,摆在‘床’上——开吃。
我以前怎么不觉得那么饿呢。
对面的小宝宝看着眼睛都亮了。
我以为他也想吃,便递给他一块饼干。
少‘妇’尴尬一笑,“我们有,我们有。”被人嫌弃的感觉真是太糟糕了。不过肚子饱饱的,脑子就空了许多。我甚至大条到没有丝毫惊慌了。果然我是遗传了我爸吃货的风格。哪怕是做鬼,也得是个饱死鬼。
而且我从小到大,从来遇到什么脏东西,除了做了那场梦。但那只是个梦啊,何况过了那么久,心里面‘阴’影也就剩下了一个小黑点。
可能,这个小宝宝只是看错了什么吧。我宽慰自己。
尴尬虽然会让时间过得很慢。
但总算是熬过了一个白天。因为有他妈妈的警告,小宝宝也没有再次说我后面趴着个人之类的话。
夜,总算是来了。
我躺在硬邦邦的‘床’上,左右反复睡不着觉。
火车的卧铺车厢大概是十点左右就熄灯了。
四周还是很黑的。
不过倒是还有各种各样的咳嗽声,翻身声。
我的胳膊向‘床’铺下伸了伸,想找点东西吃。
不过好像‘摸’到了一个硬邦邦的木头。
我本来就不困,当时就更清醒了,我想,我爸妈怎么会给我带个木头呢?再说,来之前我已经检查过了好几遍,当时也没发现啊。
我将木头似的东西‘抽’了出来。借着手机的光,赫然看到我手里竟然是一块牌位!和梦里一模一样的牌位!
我捂住自己的嘴巴。险些叫了出来。
牙齿咬了咬下嘴‘唇’,很痛。这不是梦!不是!
它跟着我来了?跟着我来了?
牌位在我手里微微动了动,示意它的真实,还向我撒娇,“娘子!我们又见面了。”
“你要怎么才能放过我?”我小声翼翼带着哭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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