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俞星来了兴致,“我对你倒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顾思远讪笑了一下,“大概五年……六年前,我有段时间特别倒霉,有天见大学城东锣鼓巷有人摆摊算命,就卜了一卦。”
俞星懂了,“我那会儿上大学,没人管我,就出来赚点钱交学费。”
“你家里人呢?”顾思远有些惊讶。
俞星大大咧咧的一笑,“他们啊,死了。”
顾思远似乎有些无法接受俞星对生死之事的淡漠态度。
俞星摊开手,“别这么看着我,我从小就被算命先生说我命中带克,而且体弱多病,得送去道观修行才能活的下来。”
他嗤嗤的笑了两声,“估计那个老头也没想到我以后能和他成为同行。”
“那……后来呢?”顾思远似乎对俞星的往事很感兴趣。
俞星瞥了他一眼,“顾大专家,你知不知道窥探别人悲伤往事是一件很残忍的事?”
顾思远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起来,面上说不出的复杂。
“抱歉。”顾思远别过视线,“是我多嘴。”
俞星饶有兴致的看着顾思远,真是没想到啊,顾思远竟然也有吃瘪的时候。
他拍着大腿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逗你玩呢,瞧把你吓得。”
俞星撑着登山杖站起身,向前走去,又停下来对顾思远招了招手。
“快着点啊,全国人民都等着我们呢。”
二人一路走一路聊,俞星断断续续的讲着自己的故事。
“反正我爹妈不肯,强把我留下来了。之后我七岁的时候他们就意外死了,亲戚们都说那老头的话应验了,谁也不敢收留我,我是吃百家饭长大的。”
俞星聊起这些往事的时候语气很轻松,仿佛这真的只是一个志怪故事。
“总之我活的还算挺轻松的,上大学的时候给人算命攒了不少钱,要不你以为我开那破公司的钱是哪儿来的?不过你猜怎么着。”
俞星嘿嘿一笑,“听说我发达了,那些乡下亲戚口风当时就变了,说我其实是个福星,什么生而不祥的话都是那老头放屁。”
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富在深山有远亲,穷在闹市无人问吧?
顾思远看着俞星的侧脸,突兀的问道。
“难过吗。”
“啊?”俞星一愣。
“这些年,难过吗?”
俞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顾思远有些交浅言深了。
“哪有什么难过不难过的,这么多年不都过来了嘛。”俞星含糊的答到。
顾思远垂下眼眸,一抹没被俞星察觉到的隐痛从他眼底一闪而过。
“辛苦你了。”顾思远小声说道。
“啥?”俞星没有听清。
顾思远没再说话,他看向前方,眸子微微瞪大。
“你看。”
俞星顺着顾思远手指的方向望过去,也愣了。
是雪,厚厚的一层积雪。
而且看上去这雪已经积攒多年了,就像是雪山上冻在最下面那层一样。
坚硬的,冰冷的,看似是雪,其实已经是冰了。
西南一带即便下雪也是薄薄一层,很快就化了,这雪是从哪里来的?
俞星终于发现了比遇到怨气还诡异的地方了。
他小步跑上前,用包里的小铲子敲来敲去,发现这层冻实了的雪厚的很。刨了好半天,终于刨出了底下的山体。
俞星摸了一下,明白了。
顾思远跟了上来,“发现什么了?”
俞星不答,反而问了顾思远一个问题。
“你知道为什么不管从前还是现在,建房子都讲究一个背山面水吗?”
“阳宅风水之中,讲究山主人丁水主财,从而家宅风水格局乃为依山傍水为宜。还有一种说法,就是依山乃为靠山之意,表家宅背后有靠,家庭运势乃为顺风顺水之意,发展之路易遇贵人相助,逢凶化吉。”
俞星点了点头,“明白就好,但有一种山不可靠。”
他转过头,对上顾思远的眸子。
“廉贞。”
风水大师有言:风水之道,讲究藏风、聚气,气应生生不息,风能欣欣向荣。
而廉贞山山势险峻、山石嶙峋,则属生气不聚之象。
靠山靠山,靠的什么山?
怕是这山不仅不能使人气韵通达,反而成了人丁凋零的败相。
看来俞星上山前的猜测没错,是这鼓山本身就出了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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