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星是不是在危言耸听,玄诚道长一眼就看得出来。
正因为如此他才胆战心惊,竟想不到世界上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地方。
“斋主,请随我来。”玄诚道长忽然说道。
他在前面带路,似乎还很急,脚下生风,匆匆的带着俞星出去,直奔着山顶去了。
清风道长和小道童看完了全程,眼睛都瞪得像铜铃那般大,险些从眼眶里掉出来。
“师兄,师父是带着他往禁地去了?”小道童指着二人的背影,颤颤巍巍的说道。
清风道长也被吓了个不轻,第一反应是先去捂了小师弟的嘴。
“别说话,既然是师父的安排,自有他的道理,我们管那么多做什么?”
绕是这么说着,清风道长自己的心里也有些没底。
他们道观有自己的规矩,衡山最顶端,除了历代观主以外是没有人可以去的。
这几百年来道观里修行的人都恪守清规,绝不犯禁,谁想到带头坏了规矩的竟然是玄诚道长。
——
越往上走,气温就越低。
东北部天气一向如此,俞星几乎已经适应了,但是在快到山顶的时候还是觉得肺腔子里传来了很不舒服的感觉。
这里实在是太冷了,冷的俞星几乎觉得自己肺部的血液全部凝结成了冰。他什么都闻不到,好像是失去了嗅觉。
但是在离顶端仅有不到百尺的时候,俞星还是敏感的嗅到了一丝腐朽的气息。
就像是来自于黄泉之底,那种糜烂的、毫无生机的气味。
而且俞星能感觉到,他们越往上,玄诚道长的面色就越是凝重。
终于到了,俞星看到了一口很古老的井。这口井有十六个边,每一个边的侧面都四四方方,上面刻着类似于符咒一样的东西,又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俞星第一次见,不认识这是什么,但是一瞬间就莫名的读懂了其中的意思。
是“禁锢”。
“这里囚禁着什么东西?”俞星问道。
玄诚道长的身形一僵,明显有些差异似的。之后又好像想到了什么,神色很快恢复如常。
“斋主天生异于常人,自然是能看出来的。诚如斋主所说,这下面……”
玄诚道长的话语顿住,再说不下去,好像难以启齿似的。
但是这种从井口传出来的气息俞星最熟悉不过,是死魂的气味。
像玄诚道长这种人,为人了却前缘解惑的时候一则是超度,二则是驱邪,三则是镇压。
什么养小鬼之类的,那都是不入流的歪门邪道,自诩为两袖清风的人自然不会这么做。
然而就是这样的一个道观,这样的一个衡山下面,竟然藏着这么见不得人的东西。
若叫他们同行的知道,定会以为整个衡山的道士都入了魔。
但是俞星一向认为,很多事情都不是空穴来风,既然这样做了就一定有必须这样做的道理。
“这里面镇压的东西,应该是实在解决不了了,走投无路才只好这么做吧?”
玄诚道长叹了口气,倒是坦诚。
他点了点头,“斋主睿智,不瞒斋主,这井自很久之前就有了。就像斋主之前所猜测的一样,衡山和鼓山的确相似,而我们这道观为何会建在这里,想必不需要老朽多说。”
玄诚道长这么说,俞星就明白了。
果然啊,根本就是一模一样的,甚至可能出自同一人之手。
“或者说,鼓山更像是衡山的一个进阶版,那个祭坛也比这口井设计的更加巧妙,对吧?”俞星问道。
衡山是用一口人造的井为祭坛,而鼓山则是完美的结合了地貌,如此精妙的工艺……
从这点来看,衡山根本就是鼓山的前身,一个试验品。
玄诚道长的脊梁有些微微的弯了下去,仿佛在短短几分钟之内就苍老了不少。
“每年,我都要来做一场法事。”玄诚道长娓娓道来。
即便他现在心里已经很急了,但还是保持着一个道人该有的沉着冷静。
“历代的观主也是如此,若追溯,大概要追溯到五六百年前。据记载,那时候的衡山几乎寸草不生,就像是斋主所说的鼓山一样,则是廉贞山,但又比廉贞山更加险峻。传闻此处常常闹鬼,别说是山上的生灵活不成,就连路过的都要被吸了魂魄。后来有一位仙人路过,出手解决了这异相,还将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尽数镇压在这井里。之后又在这里建了道观,传道受业,并将此处划为禁地,由每一代的观主负责看管井口,这才能平安无恙的度过了几百年。”
俞星微微颔首,“可是这井不是仙人建的,而是很久之前就有了,那仙人虽是出手相助,但也无从下手,只能把前人留下的祸患变废为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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