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动物园

这是一个风格做作的西餐厅，两个人正在这里约会。

如卦坐在角落，翻弄着菜单，用余光时不时地看着远处的两人。

女生是茶色波浪头发，棕色紧身连衣裙。不算暴露，但身材完全展现了出来。男人第一眼看过去像是个中年男子，仔细看发现也才20来岁。给人的感觉就是--年轻的老科长。

“老科长”言行并不紧张，两人虽是初次见面，但“老科长”却淡定从容，轻车熟路。

女生乖巧一笑，把菜单递给了他，示意自己已经点好了菜。

接着她拨弄手机，发了条短信。

而收到短信的人，正是如卦。

【你确定是这个人？】

【不会有错的，按计划进行。】

如卦点了份意大利面，简单对付了几口。

“主要是收集一些材料，写成文件和报告，让领导们说话比较无懈可击。”男子说着自己的工作，无奈中带着津津有味。

“就是帮忙找借口嘛。”

“对对对，你还挺聪明的。那个，你老家在哪？”

“湖南。”

“常言道湘女多情，不错不错。”男子一边切牛排，一边恭维道。

“你是属于哪一种？”女子问道。

“什么哪种？”

“走心还是走肾？”

“你……还挺直接，呵呵，我想走心，我在外奔波多年，自然想找一个性格合得来的、价值观一致的女孩结婚。我老家在农村，我想尽快把老娘接来城市享福，毕竟她辛苦养育我多年，好在我……”男子说着说着，朴素中带有一丝自豪感。

“那你想找个什么样的女孩？”

“嗯，滋润是上得厅堂下的厨房的，懂事一点的，孝顺父母的，结婚嘛……还有就是不能太乱花钱，虽然我有点儿收入……”

女生认真得听着，时不时点点头。

如卦在一旁看着，不得不佩服女生的淡定从容。

男人继续说道：“上一个相亲对象，emmm……不太同意我和我妈妈一起住，而且乱花钱……对了，你的学历是……”

“大专。”

“嗯……没有关系，女子无才便是德。”

如卦后悔点了份面吃，这个面太腻了，剩下的根本吃不下去。

女生皱着眉头，看了看如卦，如卦赶忙避开了目光。

男子继续吃起了洋葱和西兰花。

女生问：“你觉得我和照片差别大吗？”

“没什么差别，你很漂亮，气质……很好。”

“那就是满意咯？”

“是的……对你我还是比较满意的……”

女生赶忙打断，歪着头：“可是，我是走肾的。”

男子略显局促，一秒后：“我有亨利酒店的会员卡……”

两人动身去了酒店，如卦赶到时两人在办理手续，便在路旁的小摊喝起了甘蔗汁，并用10元买下了老板不用的旧毛巾，老板甚是疑惑。

【308号房间，快来！】

如卦看了看手机，走进酒店。

308是虚掩的，如卦轻轻推开，走了进去。

女生朝如卦微微一笑，躲进了浴室。

坐在床上的男子摆弄着遥控器，穿着土黄色短裤。看到如卦进来，他慌了。随即他迅速恢复镇定，大声吼着：“仙人跳！”

如卦一步步逼近，将旧毛巾缠在手上。

“钱拿走，钱拿走，我认倒霉！”男子弱弱地说。

当如卦走到他身前的时候，男子迅速地拿起水壶砸过去。

如卦用右手挡住水壶，左脚猛的蹬男子小腹，男子弹回了床上，然后又扑过来猛打，似乎会点功夫。如卦用左腿抵挡住他的扫踢，并顺势用左臂抱住这条腿，用右肘尖猛戳男子腿膝盖内部。如卦抬手扣男子喉咙，猛得一摔将他绊倒在地板。没得男子反应过来，就给他来了重重的几拳。

旧毛巾上沾满了血，男子的眼神带着一丝哀求：“大哥……我认了……”

女生站在浴室，像是在动物园的围墙外看着里面的动物。

如卦蹲下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李子健。”

如卦往他的面骨就是一拳，血和泪水奔涌而出。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

“我真的叫李子健”男子弱弱地说。

“我还叫共价键呢，李子健？”如卦接着往他的脖子上打了一拳，男子发出鹅叫的惨叫声。

如卦平静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熊猫非羽……”男子绝望道。

“好的，熊猫，我们来谈谈正事吧。”

如卦向我分享道：“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

我：“你之前和我说，你是一个32岁的无业人士，现在看来不那么简单呀。”

如卦：“随便你怎么想，我并非有意没有礼貌，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的关系应该建立在具体事件的合作上。”

我：“好好好，那我们还是聊聊你调查的这个案子吧。”

如卦：“可以，愿闻高见。”

我：“你使用这招仙人跳是为什么？”

如卦：“因为这个目标很难接触。”

我：“为什么？”

如卦：“对方是一个‘中年男子’，而且性格保守，这类人一般比较警惕，一般只有美女才能降低他的警惕性。和电影里面的桥段不同，这种办法在现实中可谓非常奏效。”

我：“那警惕性降低之后呢？”

如卦：“这样我们才方便把他带到一个封闭的空间，只有在封闭的空间里，才更加容易问出我们想要的东西。”

我：“关于那个人的身份……”

如卦：“他叫熊猫非羽，现在只是个普通人，只是关于那场车祸，我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他。”

我：“这个人，似乎有点儿印象……这个人一开始还打算撒谎来着，说明这个人心里有鬼。”

如卦：“这并不意外。”

我：“不得不说，你这种动手的方式解决事情要有效地多。”

如卦：“有什么问题吗？只有在身体上先征服他，才有可能在精神上征服他，这是我的做事风格。”

我：“不要误会，我只是说--我很认可。”

结束了对话之后，我找了找资料，发现这次前往云南祭拜的八个人，分别是：沈辞远、妤茱、烟雨可莉、芫芫、惊梦逐星、江先生、乱尘以及……熊猫非羽！

这似乎是某种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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