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比被亲妈撞见自己和两个男朋友早起一起跑步更尴尬的事情吗?
当然有,那就是快十年未见的亲妈身边还站着一个跟自己岁数差不多的小男朋友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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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徵说不清自己是一个什么心情。
复杂。
混乱。
手足无措。
她是念了研究生之后才开始学着慢慢和过去和解,她觉得自己可以正常的面对自己离了婚的爸妈和自己灰暗的青春期,但是当她真的站在亲妈面前的时候,哪怕隔着两个绿化带那么远,这个难受的情绪她还是完全控制不了。
可能因为她研究生只念了三年吧 :(
可能要更久的时间才能学会吧 :(
周峻纬:徵徵?
郭文韬:怎么了?
沈徵……没什么,走吧。
看出沈徵不想说这些事,体贴的小周和本就不多话的小郭拉着她离开了他们刚找好的晨练地点。
他们俩又不是近视眼,沈徵看得见的,他们自然看得更清楚,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离得远远总是没错的。
那是一位看起来很年轻但是气质看起来相当干练强势的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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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峻纬曾经说童年时候的阴影会伴随着人一生,很多人直到寿终正寝也没能治愈幼时的创伤。
沈徵撇撇嘴,再想起这句话,她不得不说老周说的对。
可能她就是那个没有办法摆脱阴影一辈子都不可能治愈创伤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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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上午要飞长沙,所以赖床大王蒲喷喷也没有很晚醒,收拾好了东西等着晨练组带早饭回来。
早饭是带回来了。
可是沈兜兜小朋友一点都不高兴,皱巴着一张小脸,撅着嘴都快要哭出来了。
刚要张嘴问,就看到了沈徵身后的周峻纬摇摇头。
蒲熠星:?
- 蒲熠星:啥情况?
周峻纬:……
- 周峻纬:先别问了。
郭文韬拍拍小姑娘的背,
郭文韬:去洗洗手,出来吃早饭。
沈徵……我回去换个衣服。
周峻纬:好。
郭文韬:那我去喊九洲过来吃早饭。
周峻纬:嗯。
沈徵和郭文韬都离开了,门一关上蒲熠星的问题就跟着过来了,
蒲熠星:不是出去跑步吗?谁惹徵徵不高兴了?
周峻纬:我们在附近的公园看到了一个人,我觉得可能是徵徵的妈妈。
这个意外的故事给蒲熠星也整不会了,
蒲熠星:啊?你怎么知道是徵徵的妈妈?
他们都或多或少的知道一些关于沈徵和她妈妈的事情,比如疯了似的不让她学音乐,比如对她的学习变态似的严厉,再比如沈徵就连喝多了之后提到都会可怜巴巴的哭。
周峻纬:……或许徵徵自己都没注意到,她在看到那个女人的时候下意识的伸手去摸自己头顶,之前她说过,那里有一道消不掉的疤,是大提琴砸的。
准确来说,是她自己的妈妈亲手砸的,为了不让她学音乐,砸坏了奶奶新买给沈徵的大提琴,还直接砸破了亲生女儿的头。
蒲熠星:……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妈妈?
周峻纬:是啊,怎么会有那么狠心的人呢……
他们不理解为什么沈徵的妈妈会对她学音乐的事情那般深恶痛绝甚至下了死手,就像他们连玩游戏的假哭都舍不得让沈徵去哭,为什么她妈妈会舍得让她哭那么多次?
这世界上没有什么真的感同身受,所以他们谁都无法开口劝她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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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吗?
其实没有那么委屈。
妈妈只是生病了。
沈徵知道妈妈半夜会在骂过她打过她之后偷偷的抹眼泪。
沈徵也知道妈妈一直觉得爷爷奶奶包括爸爸都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小地方来的比不上他们沈家音乐世家,因为她嫁进了音乐世家不会乐器不懂音乐甚至连唱歌都跑调。
所以当沈徵,作为妈妈怀胎十月的女儿,理应和她一样对音乐深恶痛绝的人,也义无反顾的要学钢琴要学大提琴要学声乐的时候,那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妈妈觉得她遭到了背叛。
是全世界对她的背叛。
痛苦吗?
是真的很痛苦。
说音乐是信仰什么的,当时才十来岁的小屁孩儿哪懂什么是信仰?
可是沈徵知道她真的很喜欢弹钢琴,很喜欢和奶奶一起学大提琴,也喜欢和爷爷一起唱歌。
甚至偶尔去爸爸工作的剧场看音乐剧排练,哪怕她听不懂那些复杂的歌词,可旋律也是喜欢的,她自己安安静静的坐在下面看排练,可以一看就是一天。
沈徵从小就觉得自己离不开音乐。
可她一度连坐车回家的时候小声哼歌都要招来劈头盖脸的一顿责骂。
至亲之人非要让她割舍她最喜欢的东西,就像是鱼脱离水,人没了空气,她觉得窒息,她觉得生活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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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徵忍了一路的眼泪,终于还是在回到房间的时候绷不住了,小心翼翼的打开了水龙头让水声盖过自己的声音才敢小声的哭出来。
她的隔壁是郭文韬和周峻纬的房间,她不想让他们知道,不想让他们担心。
这种翻来覆去的在一件事上没完没了,就很矫情啊……
只是远远地打了个照面就忍不住要哭,就很没用啊……
有哪个女孩子会想让男朋友看到自己不好的一面呢。
然而哭得上头的沈兜兜小朋友显然已经忘了他们说好的吃早餐这件事,以至于她的男朋友们在她发微信不回打电话不接屋子里还有水声哗啦哗啦响的情况下脑补了各种社会新闻里年轻的小姑娘想不开的情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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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长沙的齐思钧一大早就心神不宁的,看了无数遍手机,还是没人回他微信,于是他更心神不宁了……
齐思钧:……所以还是没人回我微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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