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在下雨啊!”汤羡雅站在客栈屋檐下看着滴滴答答的水珠哀嚎一声,心情差到了极点,这雨下的不大,沾衣欲湿,有种江南杏花微雨的味道,但汤羡雅欣赏不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被吓着了的原因,总觉得天气阴沉地有些古怪,就好像有个女人在哀声哭诉一般,让人心里仿佛有只猫在挠啊挠,汤羡雅立刻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惊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姑娘,带把伞吧,不然衣服该湿了。”
身后冷不丁响起一个声音,汤羡雅头皮一炸,转身却看见那个店小二正笑眯眯地站在自己身后,递过来了一把红色油纸伞。
汤羡雅拍拍胸口轻出一口气,失笑道:“吓死我了,您这走路怎么没声音啊?”
店小二眼珠一转,笑嘻嘻道:“是姑娘想事情太出神了吧?”
汤羡雅接过他手里的伞看着那血红的颜色有些不适,刚想说能不能换一把时那店小二已经走进后堂了。
“跑这么快做什么……”汤羡雅嘟囔了一句朝里面道了声谢。
那把伞看着实在是让人不舒服,血红的伞面上绘了一片粉白的樱花,乍一看容易让人联想到那个血肉模糊的鬼婴。
汤羡雅连忙甩甩脑袋将这个想法抛出九霄云外。昨天的不开心就到此为止吧,今天依旧光芒万丈哦!
她撑着伞走在水泽光华的青石板路上,层层叠叠的裙裾似莲叶风动,宽广的长袖如两扇蝶翼缓缓起伏,束腰的红色腰带成了点睛之笔,与绑着马尾的红发带相得益彰,伞下那张面孔顾盼神飞,偏圆的荔枝眼显得神气灵动,内眼角偏下的位置左右各有针尖大的一颗小痣,也不知怎么长得刚好对称分布在鼻梁两边,非但没破坏脸上的美感反倒别有一番俏皮活泼的韵味,即使只见过她一面的人下次还是能精准无误地认出她。琼鼻小巧,唇红齿白,精致灵动的五官合理布局在那张粉白的小脸上,怎么看怎么赏心悦目,而额前细碎的刘海又为她添了几分软萌与乖巧。
“纸扎?”
汤羡雅看见一家卖纸活的店铺下意识地站住了脚,这家店铺虽然夹杂在各种行当里,但屋檐下硕大的彩色花圈却分外惹眼,各种纸做的花朵似一片五彩缤纷的染料倾泄在白色的圆形底托上,冲击着人的视觉神经,一个墨色深沉的‘奠’字则让人头皮一炸,忍不住对这东西敬而远之。
但汤羡雅……很硬核,这些玩意儿莫名地让她肾上腺素狂飙。依稀回忆起自己报志愿那天,爷爷问她喜欢什么,又道雅雅喜欢啥咱就报啥,爷爷永远支持你!汤羡雅沉溺在祖孙情深的气氛中脑子一热就说她想学纸扎……还美其名曰传承非遗啥的,前一秒还和蔼可亲的爷爷下一秒就捞起了拐棍差点没敲死她这个不肖子孙……
想到这里汤羡雅微微叹气,她的圣诞老人终究还是离开她了,就在她上大学一个月之后……她连老头儿最后一面都没见着,乡下的三爷爷说爷爷必须叶落归根,连夜赶来拦下了火葬场的人,将爷爷的遗体运回了千里之外的黑水镇安葬。
不知道为什么,爷爷特别反对汤羡雅碰这些死人的东西……以至于到了最后汤羡雅都没来得及送他最后一程。
汤羡雅眯着眼睛看了看纸扎店朱红的木门,雕花的复古菱花窗,屋檐下轻轻摇晃的六角风铃……还是算了吧,我要听爷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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