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神明寻了太白,却道未有法子可助他。
“你啊!到底是被情爱冲昏了头!”
太白不禁神色凝重,摸了摸胡须,叹息着指到他,“你若非要逆天而行,就只有自食恶鬼。”
神明没多话,只道:“那便让我受着!”
横竖不过是个消亡罢了。
他又转身去找了司命星君,原本他神明大人的事,司命是不敢多问的。可他既来了,还要求他帮忙看看夏伍依的命势,司命不禁一惊。
“这……”
司命收回天书,错愕地瞧着神明,“您怎么……”
神明顾不得旁人的眼光,只关心:“她会如何?”
“……”司命的手紧紧握着,抬眸看着神明,“逆天而为,自得魂飞魄散。”
神明顿了顿,眸子里看不出异常,只是不似往常般平静,司命也没想到,神明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了这么多。他原本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原本无情无欲,自得其乐。可如今,他好似因为一个人跌下了神坛,变成了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他的眸子里竟然会有微妙的情绪波动了……
“什么时候?”
司命叹了口气,“按人界时间来算,应是下个月九日。”
下个月……这么快……
“多谢!”
神明转身就走,司命唤道:“大人万不可逆天而行!虽然您与天同寿,可逆天的后果,您是知道的。”
神明瞧着眼前漂浮的万里云层,眸光闪了闪,“多谢星君提醒,我有数。”
不过是永堕轮回……
可他不想轮回,只因这一次,他再没其他办法记住他。
保住他,却不能守护他,依然违背了当年的诺言,一个违反地狱规则的亡魂,数年后依然会流落地狱,任阎王发落。或许那时他再没有机会轮回,只能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尽磨难……
想到这里,神明的心紧了紧,不行,他不但要护住他,还要护他永世周全。
可如何能周全,世人只道天命难违,即便宜的是你神明大人,又能怎么样?你终究不是天,也改不了天命。
若是连碧落黄泉都不能够,所有前世的记忆都会像烟雾一样在世间散去……神明忽然笑了,笑得眉宇紧蹙,除了残留的满心伤痕,别的什么也看不见。
……
人间的岁月过得极快,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河流中的水,神明眼见这即将干涸的“河流”,却没有任何办法阻止它的到来……
他只能看着夏伍依发愣,若正好被她瞧见,夏伍依多看他几眼,他又会佯装出一副开心的模样。神明暗想,余下的日子,无论你要干什么,我都陪你。
那时,他突然握住了她的手,一脸认真地问道,“阿玦,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夏伍依楞在那里,转头看着神明,“你刚刚叫我什么?”
喜悦之色已然攀上她的面颊,神明宠溺地笑着,又温声唤了她一句:“阿玦。”
能听到他这样唤她,夏伍依不知有多高兴,这个昵称,她上辈子就在等他亲口喊出来……
“不准哭!”神明双手把着她的脸,“想做什么?我陪你!”
夏伍依一脸笑意,“我别无所求,只希望我们能一直好下去,我这辈子就做个相夫教子的好妻子,等将来我们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就教他读书认字,你就教他练剑吟诗……”
神明听着眼前人一言一语,心却好似裂开了一般,她的愿望,能实现吗?
“好,我知道了。”神明莞尔,眉眼温润,将心底的失落全然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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