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峙

翌日，满朝文武皆是一副哭丧脸的表情，太后突然去世，没一个人敢露出笑来。只得佯装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还一句接一句地叹息着，更有人劝导皇帝，“太后娘娘的病来得太突然，大家都始料未及，还请皇上节哀，保重龙体啊！”

商明玦听着没什么反应，不得舒展的眉目微微动弹了下，点头应了一声，“朕知道。”

随即，商明玦厉声道:“太后辞世，朕也应服孝，现举国悼念三日，此三日罢朝，众卿若无他事，可自行离去了。”

“等等！”一个眉峰间闪过锐利目光的中年老臣忽然上前一步，“太后娘娘的病实在太过离奇，此事，皇上应该彻查一番才是。”

商明玦看着眼前这人，正是自己的皇舅北关俞，北关一家在朝中的势力属实庞大，可以说擦控了皇家三分之二的兵力。

“所以，丞相的意思是——太医在欺君?”

北关俞不动，反而上前一步，“臣这妹妹自小就身体硬朗，哪里来的什么绝症?何况她还是陛下您的母妃，她若有什么疾病，您会不知道？”

看着北关俞咄咄逼人的态势，商明玦纹丝不动，他知道，这老家伙想和他打心理战。这么多年，他早已了然，更不会惧怕他！

“近日，母后确实告诉过朕她身体有些不适，不过那时朕忙于朝务，也未过多在意，只告诉她让她保重好身体，不曾想……”

“那就是御医的责任！”

一旁的太医院总管人闻言吓得立刻趴在地上不敢抬头，北关俞却故意走进问道:“裴大人，太后的身体，到底怎么回事？”

“这……”

裴书平自然不知，太后本死于蛊毒，可商明玦有意隐瞒，才谎称她是旧疾复发不知而亡，可这北关俞……

“说啊！”

“臣……臣……”

“啪——”一声响，满廷肃然起敬，商明玦耐着性子不与北关俞发火，可他全然不把自己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丞相大人，今日所为，到底意欲为何?”

“自然是查明太后的死因！皇上，您为何要动怒呢？”

横眉冷对，两人好比山里的猛虎，愈是静谧，战争却愈可能爆发。

周遭的一切都变得隐秘而躁动，其他人连大气也不敢喘一下，只得在一旁看着二虎相斗了。

商明玦敛了眸中怒火，“此事，朕会亲自调查，丞相稍安勿躁。众卿若无他事，那便退朝吧！”

静了片刻，商明玦欲走，正起身，又被北关俞叫住，“敢问陛下，亲王今日为何没来上朝?”

商明玦心里一颤，指尖也发出“咔咔”的响声，“他今日不太舒服，朕便没让他来。”

“是吗？他不过是个亲王，太后辞世这么大的事，他都可以不来，是不是也太不把太后娘娘放在眼里了。”

……

商明玦转身看着北关俞，眸中怒火横烧，“你今日，到底想做什么?”

“臣也想问皇上，今日到底想怎么样？”

“丞相大人！”商明玦在用最后的耐心和他沟通，“希望你记住自己的身份！”

“臣自然记得，倒是皇上，为什么太后娘娘刚走，皇上就像变了一个人——”

言外之意，以前的皇帝温顺恭敬，可如今的他，倒像是要翻天了。莫不是想要拿回实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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