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褫夺封号,降为答应,年羹尧死了,年家和敦亲王倒了。消息传到五台山时,皇上已派小厦子带上足够的人马来接太后和安陵容等人回紫禁城。
再次回到承乾宫,安陵容很有物是人非之感。庭院中梨花开得正好,安陵容轻巧坐到树上,隐于梨花片片中吹奏一曲长相思。
胤禛来时正好看见这一幅美人图,甫一朝着安陵容张开怀抱,安陵容便从树上跳下来掉进胤禛怀里,吴侬软语:“禛郎,容儿好想你。”
一连多日,胤禛沉醉在安陵容媚眼如丝之下,早将莞贵人祺贵人忘在脑后,后宫诸人又想起从前被承乾宫懿妃支配的恐惧。
承乾宫独占春色,莞贵人和端妃暗戳戳搅在一起,而曹琴默则偷偷求到安陵容跟前。
曹琴默奉上亲手所做的一对肚兜,红着眼眶勉强一笑:“娘娘膝下的弘晟阿哥和明月公主即将周岁,臣妾没什么拿得出手的好物件,只能绣一绣肚兜聊表心意,还望娘娘不要嫌弃。”
安陵容命檀衣接过肚兜,拉过曹琴默的手细细垂问:“曹姐姐这是怎么了?咱们好歹也在五台山相伴数月之久,有话直说便是。”
曹琴默立时跪在安陵容脚下:“求娘娘救救温恪!温宜从小养在臣妾膝下,臣妾已给她臣妾所能给的一切。可温恪不同,年答应还是贵妃之时自然对温恪千好万好,如今不过是个自身难保的答应,那起子下人眉高眼低,对着温恪也敢随意呼喝。可怜我那小女儿,小小年纪敏感多思,比起温宜实在太过瘦弱。臣妾同温宜温恪母女连心,只愿我们母女三人尽早共享天伦之乐。”
安陵容敛眸思索,曹琴默急急加了句:“若娘娘能让臣妾得偿所愿,臣妾便唯娘娘马首是瞻,若有一句假话立时天打雷劈断子绝孙!”
这已是很毒的誓言了,若温宜温恪有什么闪失,对曹琴默来说不亚于剜心之痛。安陵容暂且信了她的一面之词,给曹琴默一句承诺:“姐姐整理好仪容便回延禧宫吧,今儿晚上皇上会来承乾宫用膳,若公主身边真有奴大欺主的糊涂东西,本宫自会告知皇上严加惩戒,姐姐回宫里安心等着便是。”
曹琴默衣袂翩跹出了承乾宫,待看不见曹琴默的背影,安陵容叫来素罗:“本宫记得去年晒了些荷花荷叶,你去小厨房吩咐一声,今日晚膳上一道荷叶羹,这羹清爽适口,冬日用来解腻最好不过。”
素罗脆声应下,下去准备皇上来承乾宫时的一应吃用。
夜色忽至,安陵容从绣棚上抬起头,自鸣钟已是晚间六点了。安陵容用花汁子浸润好双手,细细挑选见驾的衣物首饰。
远远瞧见提了灯笼走近的一行人,安陵容等御辇落地,袅娜上前柔婉福身:“皇上吉祥,今日小厨房研究了许多新菜色,您可要好好品尝。”
胤禛扶起安陵容大手一拉,两人依偎着进了明月阁。
胤禛喟叹一声,解下身上披风:“你这里倒是暖和,不过是从养心殿到承乾宫的功夫,一路风雪扑面,朕的手都僵了。”
安陵容奉上热茶,贴心道:“皇上说了今晚要来臣妾这儿,臣妾自然要将您伺候好了,让您到了臣妾这儿便乐不思蜀才好呢。”
胤禛哈哈大笑:“这话朕爱听。”
安陵容摆好碗碟,屈膝道:“还请皇上入座。”
胤禛颔首入席,夹了一筷子冬笋:“爽脆可口,这菜不错。你宫里的小厨房虽菜色不是最多最好,却新意致胜,朕最得意的便是你愿意对朕用心。”
安陵容笑而不语,转而奉上一碗荷叶羹:“皇上尝尝这羹,如今不是荷花盛放的季节,臣妾只好命人用去岁晒的荷叶调制这羹了。”
胤禛尝一口,夸赞道:“嗯,确实不错。”
安陵容用汤匙搅拌碗里点缀细碎绿叶,半透明状的荷叶羹,缓缓开口:“若说用心,臣妾倒是极为佩服曹姐姐。五台山清苦,温宜公主的起居用度无不是曹姐姐亲手置办。在做母亲这一点上,臣妾的确不如曹姐姐。”
胤禛沉吟:“父母与孩子的情分,总是割舍不断的。”
安陵容玉手覆上胤禛手背,恳切道:“如今不是夏荷的季节,可莲心之苦历久弥新。皇上,温恪公主的日子实在难过啊。”
胤禛又开始摆弄那一串翡翠佛珠,良久才开口:“莲心,连心,年答应不曾生养,温恪身边想必无法周全。既如此,便让曹嫔将温恪接回延禧宫吧。”
安陵容柔柔一笑:“臣妾替曹姐姐谢过皇上。”
第二日晨起,皇上前脚刚去上朝,曹琴默后脚便带着温宜温恪前来承乾宫。
曹琴默双手各拢一个女儿,教着她们同安陵容行礼:“温宜温恪,这是你们懿额娘。”
安陵容也命人抱来弘晟和明月,拉着弘晟的手摇了摇:“弘晟,往后你可要好好保护你的姐姐们,不许叫旁人轻易欺负了去。”
这便是结盟的意思了,曹琴默自然想为自己的女儿找个有力的兄弟撑腰,此刻欢欢喜喜谢了恩。
近些时日,甄嬛,祺贵人同沈眉庄很是得意。甄嬛与沈眉庄总是自恃有宠有貌,同皇上心意相通,不像以容颜媚上的祺贵人之流。只是在这宫中单靠宠爱犹如水中浮萍无所依靠,就缺一个皇子公主傍身了。
承乾宫,弘晟躺在摇篮里睡得香甜,温宜手拿拨浪鼓逗弄明月和灵慧两个小人儿,安陵容笑得直不起来腰:“瞧这两个小姐妹,这拨浪鼓一动,她们便一同扭头,这也太可人了些。”
敬妃哎了一声:“咱们这些做额娘的看见自家孩子,自然千爱万爱。只怕在旁人眼里,这几个啊都是皮猴!”
安陵容捏捏温恪已长不少肉的脸蛋,言笑晏晏:“谁说的,我看温恪便很乖。”
曹嫔摸摸温恪的小脑袋,朝温宜几人努嘴:“去找姐姐们玩儿吧。”转身又吩咐下去:“你们都不错眼盯着,若是不当心让几位公主磕了碰了,本宫绝不轻饶!”
待周身奴才退下,敬妃方开口:“你们可听说了?皇后要为莞贵人请封为莞嫔。”
曹琴默附和:“自然听说了,只是皇上还按着旨意不动,只说祖宗规矩,未有不生子便晋封的先例。皇后怎的如此积极?”
安陵容拈了一块糕点细细品尝:“是狐狸总有露出尾巴的时候,咱们且看着就是。”
没过几日,皇后不知如何说服皇上,选了日子行册封礼。不过是个嫔位,安陵容只派人送了礼,并未亲至。谁知晚间曹琴默派人递话,说甄嬛在晋封莞嫔的册封礼上,错穿纯元皇后旧衣。皇上大怒,晋封旨意不做数不说,还下令碎玉轩众人禁足,命侍卫把守宫门,不得让人随意出入。
末尾曹琴默派来的小太监加了一句话:“我们娘娘说,或许这里头景仁宫和祺贵人动了不少手笔。”
安陵容得到消息重赏了小太监,心满意足睡下。
作者大大:好冷啊,下雪不冷化雪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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