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这点小风波并没有影响到相柳的心情。
当她找到解九的时候还是笑盈盈的。
解九之前因为相柳一句话专门上齐八那问过话,虽然只得到一句“缘分”,但对于他来说,即使只有两个字也足够动脑子联想了。
齐八的卦是出了名的准,虽然解九不信神鬼,但他还是信齐八的。
既然是齐八认证、二月红相信的人,解九对相柳自然更亲和了一些。
得知相柳来意之后,解九也是组织了一下语言就把自己查到的全说了。
“夫人的病是有些复杂,病情加重的那段时间长沙城内到没有什么异常动向,一如往常。”
“但那个时候黑市上确实出现了一些不寻常的东西。”解九也不避讳了,“你也知道我们有时候会下地找货,地下的货避讳很多。”
“那段时间黑市里出现了一批海货,来路不对,明面上不能流通。”解九皱着眉,“那批货数量不大,黑市中这种东西数不胜数,如果不是特意去查的话没人能发现。”
相柳几乎是一下就抓到了解九话下的意思:“那批货过过二爷还是陈皮的手?”
“嗯。”解九应了一声,“是陈皮。二爷那个时候已经金盆洗手,不沾染地下的事了。”
“那批海货品相其实很一般,只是有一些沁了血芯还有水银芯,不吉利不说,长久佩戴对人也不好。”
“这种东西也能卖?”相柳也忍不住蹙眉。
解九轻笑了一声:“当利润达到10%的时候,他们将蠢蠢欲动;当利润达到50%的时候,他们将铤而走险;当利润达到100%的时候,他们敢于践踏人间的一切法律;当利润达到300%的时候,他们敢于冒绞刑的危险。①”
“利益才是驱动人的第一动力。”
他喝了口茶:“海斗不是那么好下的,比旱斗风险大了许多不止,要是带出来的东西脱不了手更会亏得血本无归。”
“这种海货,就能蒙骗一些青头(新人)和外行人罢了,真正的行家都只是看破不说破,反正缺德的不是自己,没必要在道上树敌。”
解九是个商人,还是个会冒坏水的商人,但他自己也有一条线。
他管不了别人做什么,但他会约束自己不做什么。
这种事情是行内的潜规则,解九改变不了,也不会同流合污。
“夫人接触过那批海货?”相柳来长沙的时间不长,这一点是硬伤。
解九摇摇头:“我不清楚,现在也只能查到这些。”
“不过二爷是不会让地下的东西存在在夫人身边的。”他对此很有信心,“我也不会。”
解九后宅夫人众多,他不是风流,只是平等的喜欢着她们每一个人。
每次买点什么东西都和批发一样,做到了人人有份永不落空。
也就解九家大业大养得起这么多人罢了。
相柳垂眸思索起来。
解九这个情报很重要。
相比起陈皮和二月红这两位局内人,反而是解九这种外人更容易看到事件盲点。
陈皮还年轻,经验不足,二月红则是久不过问地下的事,他俩调查起来都不如解九。
那批海货……
蒙骗青头?
“那批海货出现在黑市的时候,陈皮算青头吗?”相柳问了一个解九早就准备好回答的问题。
解九俊朗的脸上挂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他还年轻。”
年轻意味着更有冲劲,也意味着更容易犯错。
有一些错误可以弥补,但有一些错误一旦铸成就会让人悔恨终生。
相柳默默捂住眼睛,叹了一声。
她知道陈皮有多看重丫头,他是绝不可能害她的。
真是造孽。
“这件事还请九爷不要告诉他人。”相柳顿了顿,接着说道,“我还是试一下吧。”
“静候佳音。”
解九也没打算掺和进二月红的家事中去。
把这个消息告诉相柳,在他看来就是最好的处理方式了。
不重要的作者:①出自《资本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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