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对矿山一事有了计较。
那地方凶险,寻常人进都进不得,对高手也是重重杀机。
如今陆建勋和裘德考都在长沙蠢蠢欲动,并不是一个适合抽调人手调查矿山的时机,倒不如暂时搁置。
他们相信张启山也有此打算。
都说攘外安内,此时对他们来说矿山是外长沙是内,总不能外出探险回来发现家都被人偷了吧。
“先解决陆建勋。”这句话相柳说得简短果断,脸上甚至罕见的带上了一些凶气。
陈皮皱起眉问道:“为什么?”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些生硬,他多说了一句:“之前不是让他和我合作吗?”
“合作、要。”相柳如今毫不避讳在他们面前露出爪牙了,“用完就扔。”
这种反派发言并没有引起其他人反对。
今天陆建勋上门所有人都看见了,斗争是这样的,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二月红和陈皮都喜欢丫头温婉,可丫头也有坚韧的一面。
圣母适合用来祭拜,乱世之中有棱角有心眼的人才更容易生存下去。
相柳的毒牙在他们眼中并不可怖,甚至还让人欣慰。
陈皮暗地里嗤笑。
这黑心瞎眼的总算不装了。
二月红没有对相柳的想法提出任何意见,反而补充道:“陆建勋是军方的人,要看佛爷打算怎么处理。”
有一说一,陈皮这个徒弟很高程度上提升了二月红对后生小辈们性格上的忍耐下限。
陈皮怎么难搞的他都忍这么久了,何况是相柳这种完全在人不犯我我不犯人范围之内的。
对比陈皮,对二月红来说,相柳的性格简直好得不像话。
“应当如此。”相柳点点头。
不出意外的话,二月红肯定是要去张府一趟的。
陈皮和相柳两个人被打包养伤,练功也暂停下来。
相柳不可能瘫着啥都不干,没事的时候就练大喜,撸狗撸得十分愉快。
陈皮虽然醒过来也在养伤,但他也是闲不住的性格,招猫逗狗就没停过。
张日山按照张启山和齐八说的上门拜访时,相柳正指挥大喜扑咬带着护具的陈皮。
陈皮一张脸惨白没有血色,站也没个站相,松松垮垮的,身上套着厚厚的护具对着大喜放杀气。
大喜如今已经是一条半大狗子,看上去还挺能唬人的,顺着相柳的指令对着陈皮龇牙咧嘴,喉咙里还发出威胁的低吼,就是不往上扑。
相柳也不催它,很敷衍地拍手鼓励着。
陈皮站着打了个哈欠,在大喜犹犹豫豫往前凑的时候一个眼刀飞过去。
大喜嗷的一声,往后退了两步,狗脸更凶了。
丫头在一边都看笑了。
她见过忠犬护主,也听说过五爷家的狗与众不同,没想到是这种不同。
说它怂,它还挡在陈皮和相柳之间。
说它勇,光嚎不往上扑,明显怂唧唧的。
张日山看着这一幕都不知道说什么比较好。
陈皮看见了他,浅浅翻了个白眼,没给一个好脸色转身就走。
虽然他们一起下过矿山了,但这并不代表他就对这个副官有多大改观。
穿着一身狗皮还真是张启山的狗,要是没枪陈皮看不上他。
张日山没把陈皮的态度放在心上。
他的性格比陈皮稳重很多,不至于因为这个动气。
相柳抱着大喜的狗头狠狠挼了一把:“你怕他干啥,冲上去咬他丫,他要敢换手就去夫人那哭嘛!”
丫头听着忍不住掩唇笑了:“你和它说这些它能听懂吗?”
“我看说不定行。”陈皮脱了护具出来,带着鄙视瞥相柳,“同类相聚。”
相柳可不惯着他:“照你这么说,我还天天和二爷夫人待在一起呢。”
陈皮一时语塞。
相柳得意得哼哼两声:“说话要过脑子啊,你这个嘴,要是没二爷和我,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陈皮:……
“不过倒也不用担心这个。”相柳搂着大喜露出一点思索,“你这样的,应该卖不上价钱。”
陈皮:……
他很想动手,但是不能。
这话,他没法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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