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可不会管他们心里在想什么。
丫头病没这么重的时候相柳吃过她煮的面。
该说不说,专业人士出身就是不一样,一碗面汤头鲜亮面条韧劲,连汤带面吃下去整个人都舒坦极了。
难怪二月红还是少爷的时候都对这碗面念念不忘,到现在一吃就是几十年。
相柳嘴巴灵,条件允许的情况下对吃的比较挑,丫头的面独占一股味道,人病了,她就自己捣鼓。
试过几次之后做出来的味道不说一模一样,也能有个八九成了。
毕竟还是按着相柳自己的口味做的,个中甜咸总有些差异。
于是除夕夜上,一桌四个人,每个人面前就摆着一碗面和一碗饺子,下人们吃什么都不用相柳操心的。
陈皮倒是有心磕碜她几句,大过年的就这?
但一闻到面汤的香气,他又把话咽下去了。
算了算了,师娘还在,给师娘面子。
二月红和丫头对这顿简单的年夜饭还是比较满意的。
一桌人简简单单,多好。
在尝过面的味道之后,他们眼中流露出一丝惊讶。
“这面……”
丫头笑着说道:“味道应该很不错吧,为了学这碗面,小柳可问了我不少次。”
二月红脸上带着笑意:“有些像你第一次煮给我的那碗面。”
“我出师啦?”相柳语调上扬,问道。
“差得远了。”陈皮表情有些复杂,还是冷哼道。
“你说了不算。”相柳都不稀得搭理他,“你还能比二爷更懂面?”
陈皮张了张嘴,看了一眼边上面带笑意的二月红和丫头,还是什么都没说出来,闷头吃面。
“在我这是出师了。”丫头温声说道,“二爷那可还没有。”
“我会努力的!”相柳斗志满满,“这个成就我必须刷满。”
有想法是好事,二月红和丫头看她如亲近的小辈,闻言心中都是欣慰。
丫头精神不济,吃过饭后又沉沉睡了过去,二月红陪着她,就只有陈皮和相柳守岁。
陈皮守岁是为了给丫头祈福,相柳守岁纯粹闲得。
“明天有空吗?”相柳怼了怼陈皮。
陈皮不耐烦:“干嘛。”
“去拜年啊。”相柳笑嘻嘻的,“要不一起,要不我拜完前面几家去你那。”
陈皮眼睛一眯:“怎么,你是冲着红包来的吧。”
“知道就好。”相柳拍拍他肩膀,“给小了我可不干。”
陈皮扯了扯嘴角,肩膀一抖甩开了她的手。
他觉得要是给相柳包红包,里面最好只放一张脸皮。
这个人就不要脸,多给一张就是厚脸皮。
“说真的,不一起吗?”相柳凑上去问道,“咱们一个红脸一个白脸,拿到多少都四六分,你四我六怎么样?”
陈皮:……
他这次是真气笑了:“你还能更不要脸一点吗?”
相柳表情诡异:“你……比我要脸?”
陈皮:……这说的是人话?
陈皮的手在腰上下意识摸了一下,却摸了个空。
他这才想起来今儿个大年三十,来红府陪师父师娘吃年夜饭没带着九爪勾。
陈皮吐出一口气,一手扶着额头闭着眼睛忍住了心里那股火。
算了,大过年的,和一个疯婆子计较什么呢。
相柳不知道陈皮在想什么,只是看他不理自己了闹腾也没什么意思,干脆托着腮帮子在他边上坐下来。
小院里一时间安静下来。
等到半夜,长沙城中陆陆续续响起鞭炮声。
相柳侧耳听着,绽开一个纯然的笑脸:“新年快乐!”
陈皮晃了晃脑袋,吐出一口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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