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九不像九门其他当家,上三门中红府已经不管事,半截李也是听张启山的居多。
平三门中陈皮刚上位根基不稳,吴老狗专心养狗不争不抢,黑背老六是个独行侠。
下三门里霍家内乱未平,就算平了估计也要养一段时间,齐八那是张启山铁哥们,佛爷让往东他就绝不往西。
只有解九,他家大业大铺的开,整个长沙他都要盯着,不能像其他人一样偏安一隅或者理所当然地让张启山抗。
聪明人想得更多一些,解九即是聪明人也是俗人。
他能和张启山称兄道弟,但不能完全依托于张启山。
相柳和解释聊了一会之后解九就让他回去了。
相柳一看这架势就知道解九肯定有话说,端正了坐姿给这位忘年交一个排面。
“如今陆建勋已经死了,长沙看上去又像从前那样由佛爷说了算。”解九给她倒了杯茶,语气沉沉,“可内里却完全不似从前了。”
相柳点点头:“佛爷和北平新月饭店结了姻亲、陈皮上位、霍家内斗,夫人怕也是熬不过这个冬日了。”
解九苦笑:“看,九门中便有一半地震。”
“内忧外患啊。”解九叹了口气。
长沙情况是内忧,外患显然就是日本人了。
“这仗是必然会打起来的,端看怎么打了。”相柳捧着茶杯思索着,“佛爷听命的那位可不是什么好人。”
从上面派个陆建勋下来就能看出张启山的上峰是想玩制衡。
张启山这个长沙布防官太舒服了,连他上峰都看不下去。
问题在于制衡之道并不适用于乱世,太平盛世你想干嘛都可以,乱世之中什么人干什么事才是硬道理。
陆建勋一个搞情报出身的你让他制衡布防官?
头铁也不是这么个铁法。
“我又何尝不知。”解九也有些头疼,“我和佛爷商量过,千难万难也要等打完仗再说。”
相柳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
打仗是这样的,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指挥官的权限很大,只要上面不想着拍拍屁股跑路,张启山有仗打,就是忍屎忍尿都会忍下去。
要是上面的准备脚踩香蕉皮溜了,张启山大概率是要造他上级的反。
相柳看得出来他对长沙是投入了真感情的。
再说了军人保家卫国可不是为了让人戳脊梁骨的,何况张启山这种有血性的汉子。
“还是要多做几手打算。”相柳建议到,“子弹可不管你身上镶金子还是银子,不长眼睛的。”
“我也私下问过他们,老八有祖训不得动武,真打起来他会出国避避。”解九谈起来也毫不避讳,“老八身上的功夫未必比霍家人差,只是习武却不动手,终究弱了些。”
相柳扬起眉,好奇道:“那其他人呢?”
张启山不必多说肯定是要死守的,她现在就很好奇其他人会怎么选?
解九脸上露出一点笑意:“除了陈皮和内乱的霍家,皆有死守之意。”
听到这话,相柳脸上也不免流露出惊叹。
快乐老家也并不全是快乐。
有一位老兵是因为战场ptsd(创伤性应激障碍)进来疗养的,c区入的院,在当天摁倒仨从后面拍他的护士并且试图自制土地雷之后就被升到a区了。
相柳的个性使然令她对战场避而远之,能不搅合就不搅合,但这并不妨碍她敬佩其他有担当有血性之人。
“都是好样的。”相柳神情柔和了许多。
解九也笑。
他嘴上不说,但心底最骄傲的恐怕就是在长沙结交了这样一群志同道合的朋友。
相柳:感谢墨子佩为本文开通的季会员,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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