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桐站在外间门口,闻着从里屋飘来的冲天酒气,担忧地道:
疏桐:姑姑还请保重身体!
初绾坐在地上,举着酒坛朝口里不要命地灌着酒,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躺了十几个这样的坛子。
初绾酒能解忧,亦能解愁。这可是个好东西呢!
晃了晃已经空荡荡的酒坛子,初绾有些气馁,是自己太清醒了,还是这酒不够烈性,为什么喝了这么多,还不醉呢?
大梦一场三生醒,浮生若梦到南柯。如果能够一醉不醒,是不是就不会去想那些让自己伤心难过的人和事。
初绾疏桐,再去酒窖里抬些酒来!
疏桐:姑姑,您才从寒潭出来,可不能再喝下去了!
坐久了头有些晕,初绾摇摇晃晃地爬起来,不满地咕咙:
初绾你不去我自己去。
虽然初绾意识清醒,但疏桐看着她东倒西歪的样子,应该是已经醉了。若让她去酒窖,指不定还要出什么事儿呢?只好应道:
疏桐:姑姑稍等,疏桐这就去抬酒。
疏桐匆匆忙忙奔出洞中,却碰见了一身白衣的润玉,倒不怎么疑惑他能进来,毕竟离恨天对小鱼是没有禁制的。但是,此刻姑姑应该不想见他,虽然她不知道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疏桐:陛下,姑姑她现在情绪不稳,不方便见您。
润玉身体一僵,笑了笑,最近清减了不少的脸上,还带着身体未愈的苍白之色。
润玉:我知道他不想见我,但是,我希望她能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还有,小鱼的名字,我已经想好了,到底如何抉择,还要过问一下她这个当娘的意见。
从初绾回离恨天的那一天,疏桐就能在她看出来,这位天帝对于她应是不同的,何况他们还有了孩子。就是为了小鱼,疏桐也是应该帮这个忙的。只是没有想到,初绾听到之后,反应很是激动。
初绾不见不见!你叫他走!
原本和煦的脸色倏地一变,初绾大叫一声将手中的酒坛扔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凭什么他说见就要见,她不是已经同意让小鱼回天庭了吗?那他还来烦她做什么?
疏桐看着眼眸猩红的初绾,心下不忍,温言细语地道:
疏桐:天帝陛下说,少主就要被封为太子了,须得有个正经的名字,他拟了一个,但是如何抉择,还是得由您过问。
初绾愣了愣,痛苦地捏了捏额角,低沉沙哑的声音像是秋冬苍老的枯枝,完全没有了往日碎玉击石的清越之声。
初绾罢了罢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妖兽之事尚未根除,迟早都是要见的。
今日雨师并未布雨,日头正好,离恨天四季如春,处处鸟语花香,空气中弥漫着青草的气息。初绾并未看润玉一眼,径直走到了院中小榭里,倒了杯水,浅浅饮着。
初绾名字的事情,陛下全权做主就好,老身在这方面,委实没有什么多大的天赋。
看着她眼中的疏离,听着她冷漠的话语,润玉心痛难忍,却还是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坐在她身边,将怀中写着名字的纸递给她。温声细语地说:
#润玉:小鱼他是我们的孩子,取名这样的大事,自然是要父母好好商议才行。
我们……我们之间,不过是一场错误而已。初绾低垂着眉眼,接过了润玉手中的纸,打开一开,“挽归”二字,跃然纸上。
初绾挽……归
终是忍不住眸中湿意,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落于纸上。
初绾往事如烟不可挽,一场错命难再归,这两个字挺好,至于号,不如就叫“断尘君”吧,前尘往事,皆已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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