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遇着平时,初绾听见润玉跑到了粪池,少不得要调侃一番。可这件事实在是太过沉重,委实没有兴致去调侃。
那个真正的于嬷嬷做的没错,湛泸既是神剑,必是坚不可摧,只能用污秽之物,灭了其神光,就算是妖怪找到了,它也已经变得同普通铁剑没有什么两样。
润玉:后来,我知你入了丞相府,便让于嬷嬷回宫,让太后降懿旨,命让她入丞相府。不是多大的事,那妖孽为了做孝子的面子,自然也就允了,然后我在半路替了她。
润玉轻抚着她的墨发,柔声细语地道:
润玉:不然,我还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见着你。
初绾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一咕噜爬起来,问道
初绾那于嬷嬷可知道,那是什么妖精?
润玉看着空落落的手,心里有些失落,这丫头也太不懂风情了。初绾有些疑惑地看着他,怎么突然就发呆了,遂倒了杯水,慢慢地喝着等他答复。
润玉:是蛇妖。
“砰!”瓷器碎裂的声音,在屋里格外响亮,初绾心里涌起莫名其妙的不安,反应过来后,有些颤抖地道:
初绾既是法力高深的妖,又怎会轻易现形呢?于嬷嬷她……怕是看错了。
润玉看着地上碎裂的茶杯,闻言,转过头来意味不明地看了她一眼。
润玉:于嬷嬷说,此乃太后在端午之夜,亲眼所见。
于嬷嬷的原话是,端午之夜,太后在宫中摆宴与皇帝过节。太后递给了他一杯雄黄酒,但此酒有些特别,是太后亲自求了南莱山泻下的天池水所酿,那妖大概以为是普通雄黄酒,便喝了下去。
半夜之时,原本已经熟睡的太后却莫名被皇帝遇刺的噩梦惊醒,一个人进了皇帝的寝宫。偌大的宫殿,殿门虚掩,无一人把守。太后悄无声息地进去,只见满地碎肉尸首。
而皇帝躺在层层纱帘后,浑身冰冷,脸色发青,竟是一副死了很久的模样。而塌下,一截长长的蛇蜕。能够在腥风血雨的宫廷倾轧中,扶着幼子登基的太后,其心性,非是常人可比。
她掩住心中悲痛,并未声张,如来时一样,悄悄回了寝宫。而第二天,皇帝竟然完好无损地出现在她面前,而那些死亡的宫女太监,也只是说犯了错,处死了。
润玉下榻,边收拾地上杯子的碎片,边对着犹自发愣的初绾道:
润玉:绾绾可知,这西耀国君是何身份?
初绾回神一愣,觉得他这话好生奇怪,这西耀国君不就是相墨宸么?相墨宸的身份不就是西耀国君么?
润玉最爱看的,便是她这副傻愣愣的模样,眼如星辰,红唇如樱,就算是置身于冰天雪地,也能温暖他身上所有的寒意。
润玉:绾绾可知道,南极崇华仙尊?
初绾我知道,就是那个司万物四季生长更替的崇华仙尊。他可是老一辈儿的神仙了。
说道这里,初绾心下喟叹。青春不等人,年华似流水啊,自己也是这三界老一辈的神仙了,更可怜的是,自己的青春还是被自己糊里糊涂给睡没的。
润玉:这西耀国君相墨宸,便是崇华仙尊的转世之身。
润玉将碎片扔进纸篓里,又将初绾揽到了怀中,察觉她身上微微凉意,又将她抱到了床上,拿被子捂好。坐在床边继续说道:
润玉:我也是在拿到湛泸之后,感知到的。但是,于嬷嬷说,这妖已经在西耀国两年之久,而天庭也未收到崇华仙尊归位的消息。所以……
润玉话一顿,面色有些凝重。初绾接着道:
初绾所以你猜想……崇华仙尊是遭了毒手。
润玉摇了摇头,眼睛却一刻也没有放过初绾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润玉:崇华仙尊地位尊崇,若是羽化,天必有异象。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他的神魂,被禁住了。
初绾四季万物更替,于三界苍生是何等重要。所以,我们必须要找到他。
润玉:此事就交由我来办,太危险,你不要管。我在洛京外的密林中遇到了梼杌,能驱动梼杌,可见此妖并不寻常。说不定穷奇和混沌也在他身边。
一只普普通通的蛇妖而已,竟然也能驱动上古凶兽吗?初绾长眉紧皱,陷入了沉思。
润玉低垂着眉眼,无声叹了口气,如果这一切是这个假的皇帝在背后搞鬼的话……缚妖铃和幽荧,如此善于变化之术,如此心狠手辣……如此执着于初绾,他大概能够猜到他是谁了。
只是初绾眉宇间的闪躲,却让他有些心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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