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轩忍住心中颤栗,蹒跚的脚步在雪地里印出一个个孤独的脚印,笑着问道:
长轩:你这次……这次又是在玩什么?
白泽主上已经……
长轩:不是,她又在胡闹了!
长轩厉声打断了白泽的话,温润的脸上是从未有过的霜寒之色。他不要听他说,只要他不说,他就不知道,他不知道他就会以为这是一场梦,一场梦而已,醒来就好了。醒来后,他以为的,一如既往的还是他以为的。
长轩:初绾,我往常便知你爱胡闹,但是……但是今天这样不好……不好……一点都不好笑……
长轩伸手想要拂上初绾毫无血色的脸,然而咫尺之距的时候,却猛地缩了回来,斥喝的声音中带了浓浓的讨好。
长轩:别闹了!快醒来……你不是说喜欢冰莲吗?我当时说不给你种只是骗你的……它已经开花了,我带你去看好不好?
白泽长轩!她已经死了!
说出这一句残忍的事实,白泽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抱着初绾扑通一声跪倒在了雪地里。扬起的雪沫溅在了初绾惨白的脸上,白泽伸出手温柔地给她拭去,平静无波的话语,一字一句,如同淬着毒的冰刃,将长轩扎的体无完肤。
白泽:半年前,你在碧海褪鳞,一身法力尽失,被赤魔所伤,身上刚长出的鳞片尽数被剐,生命危在旦夕。是初绾潜入‘煞阴之墓’,为你取得‘穹灵果’救回了你一命,然而她却被尸王将臣所伤,身染尸毒,无药可救。
长轩不可置信踉跄后退,坐在了冰冷的雪地上,刺骨的雪水湿了淡云衣袂,他却似乎察觉不到。
长轩:她为什么不说……我以为是……
白泽你以为是青女对不对?
白泽闻言,仿佛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般,指着他大笑,然而满脸的泪水,却让人感觉到心中苦涩泛滥,酸楚的不能自已。
白泽:不止是这次,还有七千年前你对战魔君,她为了救你身中数刀,在床榻上躺了整整一年。还有两万年前你入了凶神相繇死后所化怨灵幻境,她为了救你,拼尽了半身修为!
语落,白泽猩红的眼里是滔天的恨色和难以抑制的悲痛绝望,即使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还是要为初绾讨回公道。
白泽:长轩,不是只有如青女那般乖巧可人的,才会付出全部的心意去对一个人!你以为这次青女救了你,那我问你,是谁说的青女救你?青女?火神?都不是,是你自己认为的,因为在你心里,主上她永远都是争强好胜、无理取闹,既不是乖巧可人、也不是端庄优雅!也是永远被你所不喜的!
白泽紧紧地搂着的初绾,然而她身上冰冷的没有一点温度,白泽心如刀绞,终于忍不住长声痛哭。
白泽:所以,哪怕是你心中会猜测是她救你,也会被你尽快否决,因为她从未被你放在心里。长轩,你到底有什么好的?她追在你身后三万年,为你伤为你愁为你死!临了,也被你拒之门外,在心痛绝望中咽下最后一口气,死在了钟山冰冷的山门之外!她到底是欠了你什么?要付出这样的代价来偿还你?
#长轩:不是!不是这样的!
长轩膝行在雪地里,扑过来从白泽怀中抱过了初绾,温热的唇印在她冰冷的额头上,眼中湿意凝结成泪水大颗大颗落下,却转眼成冰,孤零零滚落在地,如同再也来不及说出的心意。
长轩:绾绾,不是这样的,我的眼里,心里,从来都只有你一个人。我爱你……我爱你啊!
白泽你爱她?呵呵!
白泽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冷笑:
白泽:你的爱,就是对她冷眼相对,不理不睬,这样的爱,不要也罢了!不过现在,爱与不爱都不重要了,她都已经不在了。
#长轩:不,我不会让她死,我要救活她!
白泽:你拿什么救?
白泽拔出地上寒光粼粼的三尺雪抵在长轩的脖子上。
白泽:你可知道,离恨天失主,娲皇宫中的神器昊天塔就会灵力四溢毁了离恨天!明日卯辰交际,日月交替之时,三界再无离恨天!也再无女娲后人……音希初绾。
#长轩:不,我会用凌天玄冰封印娲皇宫,然后再用龙血献祭追魂灯,找到她散落的元灵。
白泽听到这个消息,脸上难掩惊诧。
白泽:你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修为尽失……而且你会死。
长轩笑了笑,低头看着怀中容颜静谧如同坠入了梦境的初绾,悠悠叹道:
长轩:她若回来,我一定穷我此生,以我此心,好好补偿她。她若是不能回来……我又活着做什么?
空中的雪花越发密集,眨眼钟山阴云密布。狂风呼嚎,如同谁在凄厉的呜咽,再将片片雪花吹起,拂在脸上如刀割一般疼痛,眨眼覆盖了三人。
绿水本无忧,因风皱面。青山缘不老,为雪白头。初绾,如果可以重来一次,那年梨花树下,长轩会选择漠然走开,不去管受伤哭泣的你。
梨花……梨花,离别之花。一开始,我们之间就已经注定。如果不见,是不是就会不念。不念,我是不是就不会成为你殒命之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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