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澜:难为你还记得我。
一句酸溜溜的话响起,初绾抬眼看去,一条滑溜溜、黑黝黝的小黑蛇慢悠悠从窗口爬进来,再慢悠悠爬到了塌上,昂起脑袋,芝麻大小的眼睛以一种诡异的眼神看着她。
初绾干嘛用这种做贼的姿态?
清澜叹息了一声,只不过这声音是从蛇嘴里发出的,初绾觉得甚是好笑。
清澜:原本我是来帮你的,哪成想你为了一条亵裤招惹了九重天的天帝。
初绾能不能不要再提亵裤的事儿……
初绾窘的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大概是自己有生以来最糗的事儿了。亵裤就亵裤吧,为什么它的主人是天帝,他哪日要是命掌史仙官大笔一挥,给她写一个:XXX年,凡界XX河边,离恨天境主音希初绾,偷天帝亵裤。那她就真的就名垂青史,永载史册了!这光辉的事迹,足够三界苍生茶余饭后,作为打发无聊日子的谈资谈论好几个沧海桑田了。
只是因此连累了清澜,初绾心里确实过意不去。
初绾清澜,对不起啊。
清澜:此番我法力受损……海中之事,想来天帝也不会坐视不管,有他在,也不需要我做什么。我要走了。
未等初绾说话,黑蛇又滑下了榻,只是与来时的慢悠悠不同,此时显得十分急切。将要滑下窗户的时候,清澜回头看了看塌上愣神的初绾,道了句:
清澜:保重。
初绾就是再迟钝,也看得出清澜生气了。是她的错,是她招惹了天帝,才害的她被赤霄剑所伤,初绾又诚恳地说了一句:
初绾清澜,对不起。是我害你受伤了。
一句对不起便是诛心之言,又一句对不起直接将清澜的心戳成了鲜血淋漓的筛子,清澜想说,我哪里是怨你让我受伤,我只是怨我自己没本事。思及此,清澜吸了口气,似乎这样就能压下翻涌上来的血气,但是却忘了自己现在是条细小的蛇身,头一抖,一个不稳,“扑通”一下就栽了出去。
初绾额……哈哈哈
落在地上摔的灰头土脸的清澜听着二楼那越来越大的猖狂笑声,只觉得甚是委屈,转而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自己也低笑了起来。
润玉端着药进门的时候,就闻到一股甚是让自己不喜的妖气,那条不知死活的公蛇又来过了。想到那晚河边,初绾满身都是蛇妖之气,润玉就觉得心都在冒酸水,这一百年里,初绾是不是都同他在一起。
润玉:把药喝了吧!
初绾道了句多谢,抬手接过,只见药中灵气缭绕,有些诧异地问:
初绾你从天上拿的药?
润玉:嗯,太上老君那里拿的金丹。
初绾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儿说到底还是理亏。但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便不再多想,端起药碗一饮而尽。
润玉接过药碗放在矮凳上,坐在塌上温声问道:
润玉:我们现在既已是朋友了,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没有在离恨天,你……去哪里了?
初绾想了想,事无不可对人言,这也不算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况且对方还是掌管三界苍生的天帝,只是他眼中的悲伤,让自己有些不习惯。
但这个问题,委实有些犯难。自己这并非单纯的失忆。十五万年前的沧海桑田,经历过的事桩桩件件,她全都记得挺深刻。但这种深刻却像是翻话本子一样,说的什么故事她大概晓得,但若是问她故事中的人物、景致,她却没有概念。
譬如她记得自己大概在岐山神墓睡了十五万年,但因何而睡,自己却不知道。譬如她记得十五万年前的那些人,但却忘记了他们长什么样,往前十五万年里,活着的五万岁人生,缥缈只如誊抄在书册上的墨字。
初绾一直在纠结着如何将这事情说的简单而又明了,润玉便也不急,便那样静静地看着她,柔和的目光如同柔软的丝练,和着暖阳照耀下波光粼粼的池水,带着春的温润,一点点将初绾卷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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