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刚升起鱼肚白,屋里还有些昏暗,但是饶是再昏暗,也遮不住天帝耀眼的清辉神光。
初绾委实吓了一跳,定了定神,干笑到:
初绾这间客栈是有些简陋,我住的这间不算好倒也算是中上,不如我让给陛下如何?
一口一个陛下,刺得坐在榻边的润玉心肝脾肺肾都在疼。抓起了她瘦骨嶙峋的手放在掌心轻轻摩挲,润玉问道:
润玉:绾绾,这一百年,你去哪里了?
初绾绾绾?
初绾听到这一声,再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只觉得头上犹如天雷滚滚而过,眨眼将她劈的外焦里嫩。原来,昏迷前的那一句,真的是他唤的。只是,他怎么会知道自己的名字?三界大都只知女娲后人音希氏,甚少有人知道音希氏之名,初绾。
不过知道也不要紧,只是如此叫她,委实消受不起啊,她觉得很有必要纠正他一下,而且因为这场因亵裤引发的战争,她很悲催的发现,她养了一百年灵力,又所剩无几了。今晚取剑的时候,少不得要他帮忙。
初绾那个,其实陛下既已知道老身的名字,就应该知道,音希氏与你爹太微天帝乃是同辈,按着辈分来说,你应该唤我一声姑姑。
说完后,初绾低着头有些不敢看润玉的脸色。心想自己这话说的够厚脸皮的,姑姑?哪有姑姑去偷大侄子的亵裤。妈呀,丢人丢大了。
润玉:原来,你竟是……
寻找了这么多年,润玉从未想过她会是离恨天境主,音希氏。一是因为离恨天甚少与三界往来,对其所知,也不过是披香殿档案典籍中一句,女娲后人音希氏,修五灵,可御万兽。
其二便是,一百年前,她虽然用“三尺雪”镇住了赤焰狻猊兽,可她的真身的的确确只是株彼岸花。
但是,若她真的魂飞魄散了,那夜就不会回来了。还有,明明还活着,为什么不回来找他?她可知道这一百年来,他过的生不如死。他们见了两次,她不仅不认他,那眼中的陌生更是让自己心惊。
心底涌起一种不好的预感,但润玉不信,而且他真的承受不起了。
润玉:绾绾,你还在怪我是不是,那件事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初绾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想了想,难道是要解释无意为了一条亵裤而为难我?昨晚,只是因为心情偶有不顺,失控了而已?无妨的,自己可是个很大度的人。而且有求于人,当然是要把姿态方得很低,方显诚意嘛!
初绾陛下不用解释,老身都懂的。陛下不愿意唤我姑姑那就不唤嘛,只是老身现在急需要取回“三尺雪”赶回离恨天,但现在老身灵力不足,还请陛下助一臂之力。
润玉:你……你当真不认识我了……
润玉的心一瞬间掉入了谷底。绾绾,你是当真不认识我了,还是在怪我?在与我做戏?
屋中温度嗖嗖嗖地又降了几度,看着润玉冰冷的脸,初绾心里又开始嘀咕,大概也许自己又说错什么了,虽然在北海这种炙热的天气里,屋里有个能自动降温的冰块诚然是件好事,可是太冷了,她也遭不住啊!
初绾这个,咱们以前是不认识,但相遇就是缘分,友谊不分年龄。虽然咱们错差了七八万岁,但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对吧?
润玉:对……相遇是缘。
润玉低垂着眉目淡淡呢喃了一句,起身朝门外走去,出了房门的瞬间,再也控制不住眼中的湿意,一滴清泪,携着百年的清冷孤寂、寒凉哀伤沿着脸颊滑下,蜿蜒出一道痛苦的弧度。
润玉:其实……忘了我也没有关系的……只要……只要你回来就好。
屋子里,初绾看着润玉离开的背影长叹了口气。
初绾说什么都是错啊!
想到自己还没有同他商量何时放回小鱼的事,又长叹了口气。
初绾儿啊,娘对不起你啊!
初绾对了,还有清澜呢?
不会被打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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