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斧人!喂!斧人!醒醒!”一个声音在旋斩的脑海中回响着。
旋斩从桌子上醒来,一边的脸压得有点变形,嘴角边还有不少口水。勉强地眨了下眼睛,原来是有人在叫他,然后发现自己就这样在酒馆里睡到了现在,而外面的天色已亮。伸了个腰,正准备离去时,却被刚刚的店员给叫住。
“斧人,你还没结账呢!”
一听结账,旋斩的酒意顿时醒了几分,随口问了句:“多少钱?”
“一共一百四十昆托,谢谢。”店员说。
“多少?”
旋斩宿醉刚醒,有点不太相信自己的耳朵,赶紧从店员那拿过账本来看。虫血酒两昆托,二十二瓶,虫乳酒十二昆托,八瓶,共计一百四十昆托。好家伙,横炼老头一伙人的酒钱也算到自己的头上了,这不要脸的老东西,还帮他叫这么贵的酒,旋斩心里是不断地骂着。
两天来,镇子上还算太平。旋斩终究没去两个兄弟家,而是找库里斯把物资送到兄弟的家属。等待之际则四处逛着,百刺的姐姐依旧在作坊做衣物,仿佛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冲挡的母亲则是大哭了一场。
在火岩的铁匠铺,旋斩碰到了来观摩的横炼一伙人,旋斩直骂他不仗义,而横炼老头则以收情报钱为由推脱。虫壳很大,一天下来火岩都没能把它全部开完,表示要做好也需要几天功夫,而且在说材料有余的时候惹得碎骨者小队几人是两眼放光。旋斩的意思是先留着,看钢羽有需要的时候再说。
横炼老头的双眼一直就没离开过虫壳,在他的小队里,除了他自己那猎杀虫龙所获的材料制成的锤子还算过得去外,其它的装备就稍微有点拿不出手了。而这虫壳的品质无疑是比自己锤子的材料更加高级,虽然不适合打造武器,打成防具也是不错的。这么好的材料,做支体实在太浪费了。
然而第二天旋斩再次在铁匠铺见到横炼时,与第一天不同,脸色是一阵灰,还有就是多了一堆的虫刺,十七根一根不少。过后,才从库里斯那里得知每根卖了横炼老头一百七十昆托,直叫横炼老头的小队钱袋滴血了,估计到时候火岩那里的加工费都要先欠着。
“话说你小子,有好东西能不能先照顾照顾哥几个?如果你跟我说,一根给你一百昆托,也不至于便宜了那滑头。”旋斩听着横炼老头心疼地诉苦,心里却是一阵清爽,叫你在酒桌上算计我。
“下次吧。”旋斩暗地里笑着说。
“说好了啊。”
镇子外面的平原郊野,一阵阵的风沙扬起,拂动着一片片的黄草,气势凶凶地向西北方向奔去。
“今天的风尘有点大啊!”镇门楼上站岗的士兵说。
“我听横炼老大说,另外两支小队要回来了,也不知道在破落镇那边怎么样了?”
铁匠铺内,火岩终于把虫壳开完,收过在旁边等了半天的横炼小队递过来的虫刺,又开始打量起来。闲来无事的旋斩则在一边闷头盖睡,被横炼老头说成是没心肝的。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斧子、铠甲、战靴什么的在火岩铺里能使得上的一并顺了,现在就等其他两伙人,不睡觉还能干嘛?
俗话说,等待就是煎熬。大下午,毒日炎炎,远处的草原翩翩起舞,还有风沙作伴助兴,而镇子这边,仅仅两只虫兵在边上骚扰着,根本影响不了镇子的清静。
“哈哈!今天的酒钱有着落了。”
守镇的士兵带着几个人不慌不忙地过去给虫子补上几发,确保虫子死透了再装车。站在半山腰上,远远望去,今天的原野确实是风尘滚滚,变得有点焦躁不安。
“好了,搞定了就快点。”值班头子催促着外面的人。
“头!有东西超我们过来。”士兵回应。
“你们几个麻利点,不然我关门了!看清楚是什么了吗?
“风沙太大,看不清!”
炎炎的热浪扭曲着远处的事物,再加上偶尔的烟尘弥漫,能看到的不过是些黑斑,一动一动的。头子再次催促,问是不是虫子跑来,但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突然“隆隆——”的一声声巨响,阵阵的气浪在原野的草面上极速飞驰,风沙被冲的四处飞散,顿时惊住了镇子上的所有人,把连在睡梦中的旋斩都吵醒了。
横炼骂道:“嘛了巴个虫子!什么情况?”
隆隆的爆炸声一波一波的在远处响起,弄得郊野平原上的草变得像波涛汹涌般狂野,不断地摆动着身子,一直持续到天黑。
夜空下,光影四射,宛如星辰坠地;雷鸣震响,好比天公作怒;气浪奔腾,又似巨龙翻江。它们的交织,打破了白日的平静,在西北的山岭前奏起了恢宏的战歌。
“奶奶的,看我不扫死你们!”
阵地上,一个短发男子眼戴护镜,嘴里咬着根香烟,在战壕中与几十名士兵,手持各式轻重枪炮对着扑来的虫子不断扫射。大小战壕密集的炮火,面对成堆袭来的虫子,就像是暴雨会浪,将来势汹汹的浪潮一次又一次地阻挡在岸边。
“加农炮!全部齐放!”
随着指挥官的一声令下,在山岭中的黑色浪潮中炸起一朵又一朵的波纳花。顷刻之间,又是电光火石,在黑夜中肆虐横行。
“我的乖乖,那是啥东西?这么猛!”镇子城墙上的士兵感慨道。只见西北方向的光芒万丈,滚滚的气浪差点没把他吹倒。
“那是人类的重炮。”火岩用手托住差点摔倒的士兵说。
由于响声不断,一干人等都放下手中的事,赶到城头上。没有了风沙的干扰,火光虽远却清晰易见,看样子,这次基地城是出了笔大的。天空中,光是战舰就十几艘,还有地面上的各式战车,重炮。
导弹陆陆续续地从战舰喷射而出,火光在夜空中描绘出一条条彩带,紧接短暂的寂静后,哪怕是在几十公里外的城头上,都能感受到它的威力,令众人直呼过瘾。
“快开门!是我们的人!”士兵说。
镇子的大门一开即闭,来的正是另外的两支小队,下午看到的黑斑也是他们。令众人奇怪的是,每支小队都应该是六人,进来的人却是十四个。仔细一看,还有两个穿着制服的人类士兵。
“打起来了!他们打起来了!”
“不用你说都知道。”横炼抽着大烟说。
基地城,指挥室。
一个中年男人坐在指挥的座位上,他身材不算高大,稍微还略显臃肿,黑色短发中间明显地秃了不少地方。看着屏幕上的前线战况,手里的雪茄再次点起。
“还有多久能攻占山区?”他问道。
“相信不出四个小时。”
“很好!让他们继续攻击!”
西岭战场,战事已经到了第六个小时,伴随着炮鸣的是源源不断的虫浪。长时间僵持的战斗,使得虫子的尸体堆成一个个小型的山丘,可尽管如此,部队却迟迟没能挺进山区,只是在平原的阵地上苦苦支撑。一位女军官发现这个问题后,她立马上报。
“舰长,这样下去会被虫子耗死的。”
“它们的虫兵也耗得差不多了,再有两个小时,就开启新的一波轰炸。”舰长自己判断着说。
“可是……”
“执行命令!”还没等女军官开口,舰长便大声斥责她说。
旋斩慢条斯理地用小刀割着肉吃,看戏之余竟然不忘享受,一边还问三人:“你们说,这架哪边能打赢?”
“哎呀!你这家伙,还真会享受。”横炼老头先是看着不爽,接着摸了摸自己胡子装模作样地说:“不好说,他们的新家伙老夫没见过,不过那些重炮倒是挺让人喜欢。”
“糟老头子,不懂还装!”
“断钢,你怎么看?”横炼问道。
老头子喊的断钢,是两支小队的队长之一,另一个叫碎铁。两人是一起长大的,有任务总是一起组队。断钢让碎铁把人类士兵叫来,只见碎铁的手往士兵手臂一拉,那士兵只觉得自己被车推了一把似的,根本没有反抗之力。哪怕是碎铁松开手,被抓过的地方是一片火辣辣的。
“你问他吧!”碎铁对横炼老头说。
“喂!问你话呢!抖什么抖?第一次打虫子?”横炼老头脸一凑把两个新兵蛋子吓得浑身直打哆嗦。
两个人类士兵连忙点了点头,至于为什么会跟断钢、碎铁两队人马在一起,那就说来话长了,两队人马只是在回来的路上顺手救下了他们。部队把虫巢捅了,他们回不了部队,就跟过来了。
“搞屁啊?这虫子还没完没了了?”枪炮手的男子看着子弹打在成群结队的虫子中,可依旧没能看到何时才能结束,为此在抱怨着,“胖子!弹药!”
“最后两个了!”胖子地过去时说。
“奶奶的,这样都得死在这!”
战舰群集火再一次迎来新的轰炸,眼看虫兵都快没时,一个个黑影在炮火连天的山岭中窜出。宽大的翅膀,条长的身躯,传出震耳发奎的嘶叫。
“叽——”
大片大片的火焰被强烈的风压扑灭,黑影划空穿梭,瞬间击落了前面的一艘战舰。随后是虫刺漫天飞羽地落下,所到之处,穿甲而入,战车、重炮纷纷被毁。
“撤!撤!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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