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达端坐在花园凉亭里用马蹄莲装饰的铁制靠椅上,脸色沉沉的家仆送上来了叶子报,经过他漫不经心扫视几眼后便被搁置一边。他当然从这个粗体标题上得知发生了什么事,但这不影响她与他在一起。现在最重要的还是——别让伊丽莎白留意这种乱七八糟的事,他们当然管不住众人的嘴,与其解释越洗越黑,不如等待它的热度减退下来……至于音乐会,这有什么值得他害怕的?该去还是要去。
像从中世纪油画里走出来的男子认真翻看伊丽莎白钻研到一半的书,翅膀收起垂落扫地,轻啜了一口她亲手调制的柠檬水——又涩又酸,还有点甜味,而后放下伊塔拉杯,杯中残留的柠檬水闪闪发光,无法触摸其形。
对面两米处面对画板作画的伊丽莎白·肖特心不在焉,没有说话,显得阴郁,她还是摆脱不了雅加的蛊惑。然后她在稍稍失神里把杯子画得有些歪扭,随后沾取锭蓝修改漏误。
曼达·加百列:“您在您的脸上纹上泪妆,并且用稍微修容您如花一般的相貌,使您的姿色流光溢焕。”
慵懒磁性的声线搭配精挚的言辞打破沉寂恰恰赞美了她的容貌,就如马蹄莲、康乃馨和雏菊一样轻轻松松吹散了她的忧虑。画家闻言笑了笑,把最后几笔潇洒添上画布:
伊丽莎白·肖特“您的赞美如清风一般沁人心田,我这么做只是为了不让他人把从前的我这么轻易地就联系在一起,仅此而已。”
曼达·加百列:“尊重您的选择,所以我们对吉祥撒的谎还有很多地方要圆。”
曼达说下来,声音低沉,优雅地撩开挡在额前的发丝,这一向是他的特色动作。
曼达·加百列:“若是您不把您的身份公之于众。”
伊丽莎白·肖特“暂且不谈,我们还有很多时间去逍遥,画好了。”
伊丽莎白把手里的扁身圆头貂毛画笔放到洗笔筒里清洗,随后把它放进笔架上晾晒。曼达犹豫了一下,合上书走到伊丽莎白身边,在他的肖像面前揣摩着。
伊丽莎白以她潇洒的笔触精准无误地刻画了他的容貌,她把亮堂的天空蓝色用宝蓝和韵紫覆盖,白昼瞬间化作黑夜。画中的石桌上多出一盏油灯,暗紫和深红的花影里,微微浮动的流萤映射出凉亭的落英满地。画中人儿不苟言笑,面容生动无比,端坐翻书姿色醉人犹如幻境,他的形象必然深深映刻入作者的心。
伊丽莎白·肖特“灯映眸,花碎影,一泄青丝醉人心。”
伊丽莎白的诗句张口而来。
伊丽莎白·肖特“神灵钟情于您,我也很喜欢您。”
曼达·加百列:“您画得很好,但很久很久以后……百亿年、亿万年以后……我的脸会被衰老打破起皱,我的眼会失去如灯火般的光彩,我的漂亮身材会随着衰老变得扭曲,到时候您还喜欢我吗?”
大雨过后的阳光泄进凉亭,花朵的粉尘在飞舞,曼陀罗的浓香和他美丽的姿色似乎弥漫整个世界,曼达问出了一个在他心里至关紧要的问题。伊丽莎白摇摇头,距离他衰老还有很久很久的时间,百亿年、亿万年——一个很长的概念。
曼达·加百列:“您不喜欢吗?”
曼达一本正经地面对伊丽莎白说,完全不认为这是一件值得伤心的事。
伊丽莎白·肖特“距离您衰老还有很久远的时间,而且我从未见过精灵王会完全衰老,身形会扭曲佝偻,即使您那曾担任过精灵王一职的父亲步入中年,我也未见过他衰老得不成样,他的容貌依旧像长生精灵一样年轻,若是他的身上有什么与衰老能关联在一起的特征的话,我认为仅仅只是实力退步而已。”
伊丽莎白执起画笔,用深红色颜料在画布右下角签出花体精灵名,字母结尾拖得修长。
伊丽莎白·肖特“如果您真的衰老了,这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事情,我会保护您。”
仅仅是她的一句话便打破曼达的疑虑,随后转移了话题。
伊丽莎白·肖特“亲爱的曼达拉,谢谢您忙完公务就来这里当我的模特,您坐得极好,我非常感谢。”
曼达·加百列:“我坐了这么久,是否要补偿我些什么?”
曼达慢条斯理整理好自己的袍子,向佝偻后背坐着查看画像的伊丽莎白伸出右手,充斥着戏谑的眸子里带着些诱惑。
伊丽莎白·肖特“叫仆人把这副完美的画搬进我的屋子,我给它上油加框,然后它就完全是您的财产了,这便是您的——”
附近礼堂的洪亮钟声敲响十四下。
伊丽莎白·肖特“便是你的报酬……两点了!我们赴会吧。”
伊丽莎白惊呼道,握住他的手站起来。
曼达·加百列:“的确,还要换一身衣服,再也不能耽搁了,且让我送您回房间,三点我们在正殿门口见。”
曼达点头表示同意,拉铃吩咐仆人等待他们离开后把连带着画的画架搬进伊丽莎白的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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