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孤征战以来战无不胜/攻无不取,今被胯夫/用十面埋伏/将孤困在垓下粮草俱尽/又无救兵纵然冲出重围/八千子弟兵俱已散尽……”
几个同学正围坐在院子里喝酒猜拳,聊得火热,突然不知从哪儿传来隐隐约约的唱戏声,几个人俱是心中大惊,不禁停下了手里划拳的动作。
一位喝的明显有些多了的女生,睁着迷糊的双眼,笑说:“崔方河,你家还有这兴趣爱好呢,大晚上的放戏曲儿?”
崔方河害怕的拉了拉身上的外套,“你开什么玩笑,我家从没人爱听这玩意儿。”
另一位染着黄毛,左边耳朵上戴着黑色耳钉的同学说:“嘶!突然就响了,咱都在这边也没人去开啊,方河,你家不会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吧?虽然我也不信这个,但确实挺诡异的。”
崔方河胆儿特小,别人一说这个他就顿时感觉后背毛毛的,“别瞎说,这可是我老家的小别院儿,刚装修完没几天,怎么可能闹那些东西……”
“嘿!”不知道什么时候蹿到崔方河身后的那位同学笑嘻嘻的跟大家打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一掌拍到了崔方河的肩膀上,把他给吓的一蹦三尺高,那惨叫声真是,啧啧!
“你胆儿怎么这么小啊,哈哈!”其他几个同学都瘫坐在椅子上无情地笑着崔方河。
就在这时,那戏曲声又响了。
“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妃子不不可寻此短见/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大王快将宝剑赐予妾身……”
一位剃着寸头的男生听到这边,心里莫名也有些觉得毛骨悚然,“这,这怎么一直都在重复那一句。”
“是,是啊,怪吓人的。”
胆子一向很大的黄毛提出建议:“要不,我们去看看到底哪儿在响?女生们留下,就我们几个男生去。”
总共也就两个女生,此时她们也都有些害怕,不敢独自留下来,其中一位短发穿着休闲衣的女生说:“要去就大家都去吧,就我们两个女生在这儿也挺怕的,人多力量大嘛...”
“嗯,我也觉得是,要去大家一起吧,还能互相有个照应。”崔方河连忙点头。
几个人听着声音来到院子的一处后门那里,只是这门明显被人钉起来了,年头看着也有些久远。
寸头男问:“不是,我说崔方河,你家装修怎么把后门给封起来了?”
崔方河回答:“我也不清楚啊,要不咱还是回去吧,这儿都被封住了,也没什么可看的。”
话音刚落,这门的另一边传来“嘭嘭”撞门的声音,队伍里的两个女生已经吓呆了,叫都不敢叫,只互相抱成一团发抖。
至于崔方河是完全给吓跑了,溜得贼快,就跟后面真有只鬼在追着他一样。
黄毛也开始有些怀疑人生了:“这,这应该只是风吹的吧……”
“我们都站在这儿,哪儿有什么风,你感觉到了吗?”那短发女孩儿都快哭了,“我们还是别去探究哪儿来的戏曲声了吧,回去吧!”
“走走,见鬼了。”寸头男也不禁拉紧了身上的外套。
几个人刚转身,那一直重复的戏曲声突然停了下来,紧接着:“大王汉兵他杀进来了/在哪里/哎呀……”一个重物倒地的声音在耳边炸起,还伴随着类似刀剑掉在地上的声音。
“杀,杀,杀……”就像录音机卡住了一样,整个院子里就重复着这一个字。
吓得几个人汗毛炸起,几乎都是哭着跑回去的。
那天晚上崔方河也没敢回去,蹭到同学家凑活了一晚。
第二天上课的时候是顶着俩黑眼圈去的,精神萎靡,活像被吸了阳气,命不久矣的。
他看见张漠渊的时候就觉得自己看到了救星,传闻都说他兼职做跳大神的,虽然他也没亲眼见过,但现在哪怕给他一盗版安魂符,他也能喜滋滋的叫对方爷爷啊!
好不容易坐等到下课,一节课45分钟,老师讲了什么他一个字儿都没听进去,满脑子都是昨晚上那诡异的戏曲声。
浑身抖得跟筛糠似的,走到张漠渊面前问:“张,张漠渊同学,我,我那个家里遇到了些问题,你能不能帮忙给看看?”
张漠渊淡淡的看向崔方河,观他面相,似乎明白了什么。
崔方河怕他不答应,连忙又说:“我我知道我之前或许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我给你道歉,你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说,我绝对答应。”
他本不想管别人家的闲事,准备拒绝的时候,一直挂在脖子上的装着苏慕的小型精致封灵袋动了两下,伸手按住封灵袋,思考了几秒答应了去看看。
“真的吗?那你什么时候去看?需不需要我准备什么东西?”崔方河差点就热络的跟他称兄道弟了,好在他还知道分寸,怕惹了别人不高兴,于是硬生生克制住了。
“不用,我晚上放学后就会去,把你家地址给我或者你带我去也行。”张漠渊不在意的说着,右手一直揉捏着脖子上的封灵袋。
崔方河:“好的好的,我放学等你一起!”说完就喜滋滋的回到了座位上。
班上的同学大部分没注意到这边的动静,注意到的也都是一头雾水。
等看向他的视线都消失后,他才戴上耳机低声问着:“小家伙,为什么想去?”
苏慕被男主欺负完还得尽职的进行回答:“上次那个姐姐说她死的很蹊跷啊,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也消失的很奇怪,所以我想这次这个哥哥会不会也是遇到了什么事,才想去看看。我想早点找到爸爸妈妈。”
小家伙,你就这么盼着离开我的身边吗?
张漠渊用手虚拢住封灵袋,那里面的小孩儿脆弱的仿佛一只手就能掐死。
但是他不能,他舍不得。
明明小孩儿是他带回来的,还对他那么好,天天供养着,为什么他总想着把他抛弃的爸爸妈妈呢?
心里的黑暗悄然滋生,但他只是笑着说:“嗯,我们去看看。”
放学后,崔方河收拾好东西就站在学校门口焦急的等着,张漠渊说要回家拿点东西,他也不敢有什么怨言。
好在张漠渊对于业务方面还算是认真负责的人,说是一会儿就到就真的只有一会儿,崔方河也松了口气。
带着他来到家后,他先是客客气气的给张漠渊倒了一杯水,才说:“我们昨晚就是坐在前院的小亭子里玩的,然后听到了那个曲声,我一家都不爱听这个,所以也不大懂究竟是什么曲儿,只是后来我们几个同学说要去看看声音从哪儿出来的,便走到了被封住的门那边,那儿应该是通往后院的,但是说实话,我家我自出生起就没去过后院,家里也不准我去。”
“我昨晚因为害怕,所以提前就跑了,后来那几个同学亲口说听到里面一直重复着‘杀’字,还有我听到的从里面像是有人在撞门的声音。”崔方河说着便打了个哆嗦,害怕地往院子里瞟了一眼。
张漠渊没喝崔方河给倒的茶,他只是问了一句:“大概是什么时候听到的声音?”
崔方河仔细回想,但当时大家都喝的有那么点醉了,要说几点还真说不上来,只好低下头,“这,我也不知道,应该是差不多十一二点左右吧,因为我后来去同学家住的时候,无意间看了一眼同学家的挂钟,好像是十二点半的。”
“嗯,那么,今晚不介意我在你家住吧?”张漠渊面无表情看向他。
“不介意不介意。”崔方河怕说话不清楚,连肢体语言都加上了。
“那...要没什么事儿我今晚就去同学家再借住一晚了?实在是害怕这个。”崔方河苦笑着说,突然他想起来什么似的,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把钥匙,说:“这是我家大门的钥匙,客房都是没有上锁的,你放心,随便住。”
他看张漠渊没有要接的意思,就只好尴尬的笑了一下,放在他面前的桌子上,然后拎着书包就跑了。
等人走后,他才拿起钥匙看了一眼,似乎是在透过钥匙想着什么。
封灵袋里,苏慕一直在跳动着,他已经被憋了一天了,再不出去鬼都要得抑郁症了!
张漠渊无奈的将小孩儿放出来,叮嘱道:“这次是个有些年头的,你别乱跑。”
“知道啦知道啦!”苏慕敷衍的应了一声,跑去院子里看风景呼吸新鲜空气去了,虽说他现在跟空气也没什么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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