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是谁带回来的?”苏慕喝了口热茶,深吸一口空气中弥漫着的清香,这才觉得那股恶心感淡去不少。
白然瞧了眼被气到钻回血玉还不忘发两股冷气来彰显存在感的某鬼,说:“是秦仲带你回来的啊!”
“是吗?”苏慕可一点都不敢相信。
“当然!”白然一提起这个就来劲,两眼发光道:“那也是没有办法,当时你突然不知道中了什么邪,然后就抱着秦仲又啃又咬的……”
这一句话透露出来的信息可太吓人了,抱着男主又啃又咬?是个什么抱法,又是个什么啃咬法?
苏慕当即一口热茶喷出,呛咳得整张脸爆红。
“然后呢?”他忍不住问。
“然后他就只好先把你带回来了啊,你那种情况要是被人类看到后果会很严重啊!”白然理所当然道,完全没有要详细解释一下事件发生具体过程的意思。
苏慕甚至都怀疑这位女主是不是故意这么说,好让他误会些什么东西似的。
“不过原来你真的是上古凶兽啊!之前我就觉得你一定不是普通人类。话说你怎么好像很弱的样子?要不是有秦仲在,你那天简直要大开杀戒啊,你控制不了自己吗?”白然问。
“你从哪里知道本座的身份?”苏慕冷静下来后终于想起自己的身份,立马将破破烂烂的马甲披上,端的一本正经、高高在上。
“是秦仲说的,你那天失控后露出耳朵了,秦仲说他自小喜爱读些志怪典籍,所以看到你的状态以及你露出的耳朵后,对你的身份有了些猜测。”
苏慕心想,男主还怪聪明的,不好忽悠。
白然继续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本座为什么要回答你的问题。”语气平淡,尾音低沉,明确的拒绝。
“……好吧。”白然有些丧气,她自认为应该已经算是和这位大神熟悉了的。
空气一时有些安静,苏慕突然想起他被困在那个什么空间的血腥场景,心念电转间,他问:“姜隐呢?”
姜隐就是那个新郎的名字,教堂里牧师致辞的时候有提过这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
说起这个,白然情绪就更加低落了,还有点怒气,说:“早跑没影了。”
“这世上怎么能有这样的人呢?!那时候那么危险的情况下,人人都想自保,这没什么,这很正常,可他怎么能拉别人来为他挡刀!那个被捅到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呢,虽说万幸已经脱离危险了,那要是不幸呢?那可是一条人命啊!”
“老师因为这件事一直很自责,她都暂时辞去了工作,在医院帮忙看护着……”
苏慕说:“不止一条人命。”
“什么?”白然愣住了,什么叫不止一条人命?
“本座看到了,那个叫姜隐的人类其实在这之前已经有过一场婚礼,而在那场婚礼上,他亲手杀死了那位美丽的新娘,原因是他私底下的那些不堪入目的情史被人扒了出来,当场在圣洁的教堂循环播放。”
白然忽然觉得背脊发寒,有一股凉气顺着脊椎缓缓爬到头顶,令她头皮发麻。
“所以,所以……所以那只鬼就是……”话没有说下去,但是其中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显而易见了。
那只鬼就是被姜隐在结婚典礼上残忍杀害的新娘,死后怨气无法消散,至使她久久不愿去轮回,选择以这样的方式来进行报复。
苏慕点头,“你那位老师结婚当天所穿的婚纱正是那个死去的新娘身上穿的那件,一模一样。”
“然而如今那只鬼已被本座无意杀死,姜隐这个人死性不改,很危险,本座建议你报警处理。”苏慕抬眼定定的望着女主,说:“你只需交代清楚事情始末,警察自会处理。”
白然浑噩的点点头就要拿起手机,又想起什么,问道:“可我怎么交代啊?我这一没证据二也不是目击者,真的不会被当成没事找事的吗?”
“如果有人问起,直接说是本座说的就是了。”苏慕一点也不介意惹上这个麻烦事。
因为属于他的剧情快开始了,原著中主角的小弟马上就会登场,与其等着对方怀抱着不信任找上门,倒不如他先下手主动表达出愿意合作的善意。
等白然报警结束,苏慕就毫不客气地将人扫出了自己家,准备仔细盘问一下系统。
这破系统直到现在连个声儿都没出,不正常。
临走前,白然有些犹豫,秦仲不能离开血玉这事她最近隐约有所察觉,而秦仲又总是对苏慕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她是挺想把血玉留给苏慕的。
这样也算帮到秦仲了。
可是自从那一天起,她的身边就不缺这些神神鬼鬼的奇异之事,如果不是有秦仲在,她或许也已经死了好几次。
她只是一个普通人类,跟这些鬼或者是凶兽不同,没有特殊的本事来保护自己,只能依靠血玉,准确来说,只能依靠血玉里的秦仲。
她知道这样好像是有点自私,可是面对生死抉择,谁能大方的选择呢。
大不了,大不了她就厚着脸皮经常带着秦仲来这里找苏慕就是了……
思虑再三,她还是没有把血玉拿出来给苏慕,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就走了。
白然走后,苏慕将大门一关,确保不会再有人打扰后,他严肃的开始审问系统,“你那时说的什么空间是什么回事?”
系统久久没有回答。
苏慕说:“我希望你能诚实的面对这一问题,不要有所隐瞒。当然目前为止你向我隐瞒的事情多了去了,我也一直都没有追究,如果你连这个空间的事都不告诉我,那么下一次我或许就没那么好运还能从里面出来了。”
系统犹犹豫豫的,才说:【虚幻噩梦空间。这是它的全名。触发开启此空间的条件不定,或许是因为一只鬼,也或许是因为一件名器,总而言之我也不能准确的告诉您这个空间什么时候开启】
【它的不定性因素实在太多了,系统并没有办法可以计算出里面所呈现的具体情况,所以不能给予宿主任何帮助,只能靠宿主自行想办法离开…】
【而由于此空间的特殊性,系统无法进入且进行干扰,因此之前能跟您说上几句话已经是极限了】
苏慕想了想,问:“是所有进入的玩家都会遇到这个空间吗?”
系统:【理论上来说,是的】
“那么成功出来的几率是?”
【0,目前统计,除了您以外,其他没有人顺利的从这个空间出来过】
“这就是你说的安全有保障?我也差点出不来你不知道?”说起这个他就想起空间里出现的那股强势的,席卷天地的力量,硬生生的将他拽出来了,也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
苏慕只能将这归结于他运气好。
【这个空间并不是我司刻意加进去的,否则不会出现系统无法进入干扰的情况】
【您可以将之理解为黑洞或者bug】
【当初第一次发现这个空间的危险性之后,我司便及时对安全性能做出了进一步改善和强化。当有玩家不慎进入空间遇险时,系统会紧急根据玩家本身的危急情况开启强制性逐出模式,到时您会自动被弹出游戏,回归自己的躯体】
“你们就没试着解决这个bug?”
【试过,失败了。我们的技术人员一旦编写程序刺入空间,立马就会被吞噬,所有显示屏一片漆黑。】
“这样危险的游戏你们还敢研发出来,大力招募人员进行测试?”
【您要知道,这并不仅仅只是一款简单的游戏。我现在跟您解释太多您也不懂,所以您只需知道我们一定会尽力保障您的安全就行】
漏洞太多了,隐瞒的信息太多了,苏慕隐隐有种怒从心来但又无法发泄的委屈。
很多事情都瞒着他,不让他知道。
难道此时此刻,他们同在游戏里,不该是盟友吗?不该同心协力完成任务,好顺利过关?
隐瞒那么多信息还声称没问题,这本身就是最大的问题。
苏慕想,有什么可瞒着他的呢?意义在哪?
可惜没有人会回答,系统当然也不会回答。
他就像一个无根的蒲公英,风一吹就跟着跑了,完全不知道自己会飞向何处,也不知道自己会在哪里终止这场漫长的旅行。
唯一的感觉就是很累,累到即将对未来失去任何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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