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吃的正香,炒菜和热汤也跟着一道一道被搬上桌,然而这场喜事的主人公却迟迟没有出现。
大厅内的吆喝喧闹声彻底掩盖了后台的惊恐惨叫,没人知道此刻本该站在台上与新郎一起许下爱的誓言、互相交换戒指的新娘手里拿着把水果刀不要命般刺向新郎,整个人像是陷入了魔障,神情癫狂。
新郎左闪右躲,被逼的破口大骂,心里还奇怪这女人怎么突然之间就发疯了,而且力气还这么大,他完全招架不住。
一番争斗缠闹,屋子里凌乱不堪,前来喊两人准备上台开始举行婚礼的人员不幸被拉来挡刀,如今还生死不明的躺倒在地上,血从腹部源源不断的流了出来。
血腥味强势的挤开满大厅的饭菜香味,硬是钻进了苏慕的鼻子里。
他一向对血腥味十分敏感,敏感到任何饭菜都没办法阻止他对鲜血和鲜肉的渴望。
好不容易才被压制下去的本能又不受控制的冒出来了,这回不仅指甲变得尖锐细长,连头上都冒出了两只毛茸茸的耳朵。
呼吸加速,浑身的血液都仿佛沸腾了,他顺着这股血腥味扫开所有的拦路石,舔了舔唇,一掌劈开了被锁的好好的房门。
“大神这是怎么了?”白然有些担心的跟在秦仲身后。
刚刚苏慕毫无预兆的突然暴起,秦仲及时发现想阻拦,却反被狠狠地拍飞十米远,现在的秦仲看着有些透明,白然知道刚刚挨的那一下特别重,秦仲在众人面前就快无法显现出凝实的身形了。
不尽快回到血玉里修养的话……
“秦仲,要不然我先找个隐蔽的地方,你先回血玉里休养吧,要不然你——”白然有点着急,苏慕这一行为就已经足够引起恐慌了,要是秦仲再来个大变活人,他们俩这是要把在场的人都吓出心脏病来啊!
秦仲对白然的提醒充耳不闻,他闭眼稍微调息了片刻,就又追着苏慕去了后台的房间。
苏慕的出现让房间内正在互相残杀的一对新人停住了动作,男人惊慌的扯住苏慕就把他往新娘的刀口上送,然后自己逃了出去。
至于控制新娘身体的那只鬼怪,感觉到了苏慕身上散发出的远古强大威压,吓得就要脱体而出,被苏慕一把掐住的脖子,硬生生的将之拔了出来,痛苦的嚎叫声附带着强烈的可以震破人耳膜的声波,震的房内的东西开始剧烈的抖动,一样一样东西被震的掉到地上。
噼里啪啦的声响比鞭炮声还要令人震撼。
那只附在婚纱上的凶鬼就这么活活地被苏慕掐死,然后一口吞噬掉了。
新娘的身心均被凶鬼折磨,疲累不堪,此刻鬼一离体,她就再也撑不住倒地昏睡了过去。
吃了一只凶鬼还不够,还没有填满他本能嗜血的欲望,他朝着地上躺着的另一个人看去。
新鲜美味的血在召唤着他。
苏慕红着眼睛一步一步的走过去伸出爪子就要将那人开膛破肚。
秦仲几乎是瞬移到他身边,一把将发狂的人抱住,双手极为不熟练的拍打安慰着,宽大的袖子挡住了苏慕头上冒出来的兽耳。
他凑近了那双兽耳轻轻哼唱着只有他们彼此熟悉的歌曲。
苏慕这回没拍开他,他稍微安静了下来,兽耳也渐渐退化成正常的人耳,只是一旁一直有浓烈到让人无法忽视的血腥味缠绕在鼻尖,无法忽视,他依旧没法控制住自己要嗜血的欲望。
干脆一口咬在离他最近的秦仲脖颈处。
然而作为一只死了不知道多久的鬼来说,实在没有血这种玩意儿,只有阴冷粘腻的鬼气。
苏慕吸了两口就失去了兴趣,出于兽类用食的习惯,他还在秦仲的脖颈处舔了好几口。
也多亏了这两口浓郁的鬼气,苏慕体内兽类的本能成功被压制下去,陷入了沉睡。
【叮——男主好感度+15,内心:#¥%%&!!】
秦仲完全不懂什么叫稍微隐藏一下自己的身份,直接带着沉睡的苏慕来了个大变活人,凭空消失在房间内,剩白然一个人心累的向众人解释因果。
新娘和那个不幸被拉来挡刀的男人被送去了医院抢救。
而秦仲在白然的解释中成为了很厉害的魔术师,苏慕也从此又多了个会驱鬼驱邪的大师称号。
等新娘彻底清醒过来,大家才真正了解到了事情的原委。
她说起那件事还心有余悸,那件婚纱是在结婚前期有人以快递的形式寄给她的,当时她没有多想,以为是她男朋友买好了想故意给她一个惊喜,就收下了珍重的挂在一边。
婚纱应该是结婚这天才穿,也就没有想着要提前试穿。
可是她每次抬头看见这件洁白漂亮的婚纱就有种被蛊惑的感觉,蛊惑她去穿上婚纱。
好几次她的手都碰到婚纱了,最后却被人打断。
终于她守不住蛊惑,趁着没人的时候将房门反锁,偷偷换上了婚纱,自己对着镜子梳妆打扮,越看越着迷,越看心里越怨恨。
这种怨恨的情绪像是有人强硬的植入到她的心底,使她经常会做出反常的令人不可理喻的举动。
也因此,她在结婚前还和家人和男朋友吵了一架,吵得最厉害的一次差点就要当场取消婚礼。
直到结婚这天,她都还能意识到自己做出了哪些蠢事,可一到婚礼即将开始的那一刻,所有的事情都不再受她控制。
她看着镜子里的人竟然有一瞬间觉得那并不是自己,陌生的好像成为了另一个人。
事实也正是如此,那个人控制她拿起闪着寒光的刀,扎向她曾经最爱的男人,她听见自己一字一句诉说着种种怨恨,看见自己一次又一次举起手中的刀毫不留情的扎过去。
洁白的婚纱溅上了鲜红的血液,那片片血迹仿佛是从地狱深处开出的一朵花,在这块干净纯洁的土地上吸取养分,直到这块土地变成荒芜的沙漠,发出如腐尸一般腥臭的味道。
她拼命地想要夺回自己身体的控制权,事实却是她只能无力的龟缩在灵魂一角,崩溃的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什么都做不了。
而那件婚纱,自从附在上面的凶鬼被苏慕杀掉之后,衣服自然就燃烧起来,烧成了一片灰烬。
*
“他没事吧?怎么睡了这么久还是没醒?”离那件事已经过去两天了,苏慕依旧在沉睡,丝毫没有要苏醒的样子。
苏慕不醒,秦仲便坐在旁边看护着,他都虚弱到只剩下半透明了,还倔犟的不肯先回血玉里修养,好似怕他一转身苏慕就会出什么意外一样。
“你真的不先回血玉里休息吗?你这样会撑不住的,到时候还没等到他醒过来你就先消失了!”白然有些无奈,这两天她劝过无数次,希望他先回血玉里休息,苏慕这里她一有空就会看着,绝对不会发生什么意外。
她都向他保证过好多次了,这只鬼愣是当自己是个聋子,根本不做出任何回应。
“你要是消失了,苏大神立马就会被人拐走!你也知道那件事他闹得有多大,现在估计已经人尽皆知了。等你不在了,不能保护他了,他就会被人抓去肢解,被用来做实验。”
“你是不是不知道实验是做什么的?”白然决定给这只鬼下个猛药,上网搜了一些解剖实验小白鼠的视频,怼在他眼前,强迫他看。
只见视频中的小白鼠活生生的被开膛破肚,内脏血水流了一地,小白鼠从绝望惨叫到最后了无声息。
“看到没有,你要是不在了,苏慕就会被人抓去做这样的实验,到时候靠我一个人可救不了他。”白然继续刺激着他的神经:“你也知道,人的好奇心过剩时,做出什么样变态的事来都不奇怪。”
秦仲成功的被恐吓住了,脑子里已经开始幻想躺在实验台上被解剖的是苏慕了。
吓得本就透明的身形愣是凝实了一瞬,鬼气裹挟着煞气四溢,那凶狠的样子仿佛要鬼来杀鬼,佛来弑佛。
白然怕怕的在心底抱了抱自己,鼓起勇气说:“所以,你要先修养好,恢复到最佳状态,苏慕这边你放心,我会随时看着,一有动静我就立马汇报给你。”
秦仲看了沉睡的苏慕一眼,低头凑近了他的嘴边,白然赶紧少儿不宜的捂住自己的眼睛,心想这只鬼真是的,一点也不懂得避讳。
偷偷地漏开一条缝,兴奋激动的看着秦仲真的亲了一口,看得她满脸通红,拼命憋住上扬的嘴角,差点憋到喘不过气来。
不过,这似乎不是她理解意义上的亲吻。
就在他们亲上的那一刻,两人周身的黑红之气开始活跃起来,相互追逐缠绕,最后凝结为一股透着诡异红光的黑气。
白然此刻还不理解,他们这其实是在缔结契约,而且是秦仲单方面强制结契。
只要契约在一天,他就能随时感知到苏慕的状况以及苏慕的喜怒哀乐,这份契约也能在苏慕遇到危险的紧急时刻救他一命,护住他的安危。
不过,如若真有契约自动保护的这一天,怕是他已经不在了吧。
说到底还是放心不下让白然一个普通人类照看着。
契约完成,他这才钻回了血玉。
作为一只活了上千年的鬼,轻易的交付出自己所有的真心是很傻的,尤其交付的对象还是个只知道吃的凶兽。
可是他甘之如饴。
从一开始他就被这头凶兽吸引,由吸引到熟识再到情不自禁的想离他更亲近一点、想与他多说两句话,哪怕最后的下场会是万劫不复、灰飞烟灭,他也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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