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下的落叶嘎吱作响,地上凉,它们便合抱取暖,有行人走来,它们便四散开来,生怕牵连了自己。
可惜,零落成泥碾作尘,只能由着不知归途的风将自己推向远处。
它们生来便是柔弱的,借着参天大树的庇护,苟活到了秋风袭来的时节,它迎着风飞舞,只是不甘就这般跌下神坛。
路有盲端,它的尽头,是极致简约的别墅。
裴欢持着一朵路边拣来的野花,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慢慢悠悠地走进别墅。
她敛起笑容,将野花摆在台阶的第七层,朝满眼写着“惊诧”二字的贺峻霖走去,她不似最初那般暗藏恐惧,亦无欢欣,有的,只是冷漠。
裴欢“哥哥。”
她走近,仰头瞧着贺峻霖。
贺峻霖:“小欢,你......”
贺峻霖:(怎么了??)
贺峻霖少年老成,怎么读不懂她眼底的那隐秘的冷笑呢?
他奇怪,仅仅是一夜,那清泉如何就成了寒冰呢?
从前也不见得如此。
裴欢“哥,我一抬头,你就不见了,为什么?”
假若他看不清那寒冰,真当只是无辜的清泉了。
贺峻霖眼角也不知何时染上一层霜,他到底是月光下的少年,本就是清冷的。
贺峻霖:“是你先丢下的。”
裴欢“不啊,小欢只是低头拾了一朵花,抬头,哥哥你就不见了。”
裴欢在路上思考了许多,她接受了贺峻霖是她兄长这个设定,但那“我不知道”四个字仍旧是筑在心上的一堵墙,她不能不问。
她该怎样去理解这一句话?
裴欢“哥,你是不是不是我亲哥啊?”
裴欢“你明知道我对这个世界不再熟悉,甚至是忘了,可你仍然把我抛下,这世间的亲情都如此凉薄吗?!”
她不敢确定。
她对这个世界太陌生了,她不能知道神明是否同传说中一般存在,她不能知道贺峻霖真正的秉性。
到目前为止,是这样。
他是怎样的一个人?
是猜出了非她而离开的鬼才,还是淡漠的兄长?
哪一种,都不值得她真心相待。
她厌恶皮囊下的不实,她欢喜坦诚。
贺峻霖:“可你回来了,不是吗?”
亲情凉薄?
他们之间本就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哪里谈得上亲情?何必扯上凉薄?
相识十六岁,他厌恶她也有十年。
可他如今是怎么回事?
竟对她生出了些许欢喜?
她性情如此,怎可能同意?
她只是不说。
贺峻霖:“相较于往日,你确实有些不同,但,小欢还是哥哥认识的小欢。”
贺峻霖:“别否认。”
贺峻霖:“正是因为小欢是哥哥认识的小欢,哥哥才敢放心地走开呀!”
贺峻霖:(如果不是,那就不是走开了。)
若不仔细瞧,是不知道他笑意未达眼底的。
裴欢“贺峻霖,我记得你了。”
她记下了他,用“虚伪”二字。
贺峻霖:“哥哥却是一直记得小欢的样子,小欢很让人放心。”
他是这样说的,可心上划过一丝疑惑。
可在裴欢看来,整本书上写尽了“虚伪”。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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