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间,天气由晴转阴。正说着,众人便来到了月文家大门的面前。此时的月文武已经面如死灰,脸上早已失去了血色——他直到现在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竟妄图从两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超级大佬的博弈之间施展心计,给自己谋取利益,高手对招之间,也许一个弹指,他可能就灰飞烟灭了。
一阵风起,蓝兔上前一步推开大门,一推开门,巨大的前院展现在眼前,而一条青石路则直接从大门延伸到正房门口,而那里此刻正站着一个人——“啦啦”。
“您是啦啦公主?”蓝兔惊呼出声。她对啦啦这个人并不陌生,她的身影经常出现在时事新闻上,这是蓝兔在电视里、网络中见到过的。此时见到真人着实令她惊艳了一把,以至于有那么一个瞬间她的脑中出现了空白。
“你是蓝兔,来自2020年对不对?”与之相比,“啦啦”的情绪可谓是稳定多了,她面色沉稳,问出了这个问题。
“是,请问您来这里干什么呢?”蓝兔有些激动。啦啦是奥茨玛王国的公主,而奥茨玛是传说中宇宙最深处的神秘文明,直到去年(指2019)才被航天英雄蓝猫发现并互相交流。这样的人能来到这里,难道是来接她回家的吗?
虽然她在这里待了很长时间,也与其他几侠建立起了比较深厚的感情,但其实说到底,她只是一个冒用身份、因为意外孤身一人穿越到古代的女孩子而已,她无时无刻不在想家,而啦啦的到来,则成为了她回家的希望——起码那台在玉蟾宫里的机器,她是不会、估计也不敢再用了。
“正是,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她微笑着,向她伸出了手。
她心里一动,正欲向前奔去,忽然狂风刮过,她一阵眩晕——电光稍纵即逝,随即便是一声惊雷,紧随其后的,便是瓢泼大雨。
由于没伞,也没有蓑衣,她不得不往后退了一步,在门庭里站定,和其余人一起,与“啦啦”对视。这一声雷,也惊醒了她——
试想,远在天边的奥茨玛,而且还是公主,真的会屈尊来接她一个普通的女孩子吗?而且会大动干戈,又是用录音笔确认身份、又是利用月文武让他们险些立于不义之地。真的只是来接她回家这么简单吗?
也许第一个问题的答案是肯定的,如果蓝兔知道潇潇与航天英雄蓝猫、蓝猫与啦啦的关系和啦啦的善良品格的话,可她并不知道——她在潇潇与蓝猫会合之前就已经穿越到这里了。并且潇潇可不是会随随便便将自己与蓝猫的关系公诸于众的人——尤其是蓝猫已经成为航天英雄之后——包括在甜妞家与肥仔的交流都是避着其他人的,所以,自然而然,这样的疑问就出现在蓝兔的心里了——这恰巧帮助她分辨出来眼前这个人可能并不是真的啦啦公主。
雨落下来了,在屋檐下,在她们之间形成了两道水帘。“啦啦”的手还在半空中举着,但这已经不重要了,这场雨来的足够及时,及时到冲淡了蓝兔的喜悦并让她有了喘息和思考的时间。
“我并不认为堂堂一国的公主屈尊来到这里仅仅是为了接我回家,你是谁?来到这里到底是要干什么?”蓝兔非常谨慎地、严肃地问出这个问题,话音刚落,她眼前一暗,这使她不得不往旁边挪了一下——原来是大奔站在了她的前面,用剑把她护在了身后,不仅如此,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周围气场的变化——其余几人并不认识啦啦,本来就对她有所提防,见蓝兔好像认识她的样子,便下意识的收敛下来。现在当蓝兔上前提出质疑时,尤其是结合之前月文武的表态,眼前这个人有可能要对蓝兔做些什么时,他们自然要上前将蓝兔护在后面。
“也许你不知道,和你们在一起过的那个潇潇是蓝猫的朋友。是他拜托蓝猫,然后蓝猫拜托我来的。”“啦啦”摊着手解释道,当然了,解释半真半假,蓝猫是他完成计划路上的最大阻碍——这是他在星海时就已经得到的结论,为了扫清这个障碍,他可是把蓝猫的方方面面都调查了个透——包括潇潇与蓝猫的关系。
当然只靠这些是不能让蓝兔相信的:“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反而去搞那些所谓的录音笔之类的把戏呢?”
“当然是为了确认你的身份啊!我可不想接错了人,本来这时空就已经够乱的了,如果再接错了人,你应该知道这可能会导致的后果吧?所以我便想出这样一招。你看看,这样的话,一能够分辨出你的身份,二,也能让这本就畸形而短暂的资本主义萌芽早些结束。”“啦啦”毫不慌乱,淡定地说出自己早已备好的说辞。
“哦?看公主这淡雅之神情,想来必有高论。可否讲来请诸位静听?”蓝兔听罢,便被勾起了兴趣,没想到这外星来的公主竟对中国历史有所了解。她摆开拦在她面前的奔雷剑,双手环胸,饶有兴致地说道。
“不敢不敢,仅为个人看法。这里发生的许多事情大多我是从羊博士那里耳闻。西晋是魏晋南北朝长期分裂时期中的短暂统一,然而灭吴后,西晋举国沉浸在奢侈腐败的气象之中,导致西晋只得成为昙花一现。包括东晋末年在内,很长一段时期华夏大地处于分裂之中,战火四起,在这样的混乱状况之中,既诞生了包括你们七侠在内的行侠仗义之士,也产生了包括赵治在内的投机取巧之徒——他利用各地的混乱、对基本用品的需求加大的机会,加强粮食、布匹等物品的流通,从中谋取利益,这从客观上这无形之中增强了日常用品的商品属性,促进了资本主义萌芽的诞生,而他也乐见其成,趁朝廷自顾不暇,以明达郡为起点进行试点。怎么样?”
蓝兔越听越入迷,不过其他人可就越听越迷糊了:什么东晋西晋,难道不都是大晋朝吗?还有什么主义、商品等,让他们有些迷糊。
“您也是这么想的吗?”蓝兔险些就要欢呼出来了。“您的解释与我不谋而合,我十分期待您接下来的解释。”
“你懂的,他们联合地主将多余的粮食拿去售卖,换回他们需要的东西和原料。然而,生产力的严重不足却成为了实行这个制度的最大阻碍——因为每一次制度和阶级的变革都需要有生产力和经济基础的强大支撑,而这些在东晋完全不可能实现。生产力的落后决定了商品的单调性,也不得不促进更多劳动力的加入,而人口的涌入会造成和激化一系列社会矛盾,在这个萌芽还没有成熟的时候,任何一个小矛盾都会轻易地扼杀它,因为这本来就是不正常的。而我只不过稍稍加一点点催化剂而已……”
“看来这些来自未来的人真的不可小觑,她们之间的对话我们都听不懂。”大奔对跳跳吐槽道,然而他发现跳跳显然在思考着什么。
正当蓝兔被“啦啦”的才学所折服、为能够回家和找到同好的双重惊喜所兴奋、感慨着身为未来的奥茨玛领导人的历史观和大局观之时,跳跳站了出来。
“你想想,蓝兔说眼前这个人是和她同一时代的人,她说过,虹猫和蓝兔去的就是她那个时代,那她既然来接蓝兔回家的话,为什么没有把真正的虹猫和蓝兔带回来?”跳跳正思考着,那边小狸则直接问了出来:“你既然知道蓝兔的事,那你也应该知道真正的虹猫和蓝兔的去向,而且应该带他们回来,他们人呢?”
蓝兔猛地惊醒:“对啊,真正的虹猫和蓝兔又在哪里?难道你没有把他们带回来吗?”
“怎么会呢?他们当然回来了,不信你看——”
视线随着她的手指望去,便见雨幕中影影绰绰站了两个人影,看不真切,不过单就身形而论,倒有几分相似。
“虹猫蓝兔,过来吧。”然后,在“啦啦”的召唤下,那两个人影缓缓走近,面容也越来越清晰——细细辨认,确是少侠和宫主无疑。他们脸上挂着笑,与蓝兔和兄弟们招手,虽然身上的衣装较之有很大的不同,但这丝毫不影响在他们身上所展现的……气质?
——不知怎的,自他们出来后,总有一股淡淡的违和感环绕在他们的身边。最先发现这一情况的是逗逗,他感觉他好像遇到过这种情况,但一时间竟然想不起来。对此,蓝兔的解释是:“他们在现代呆了那么长的时间,总归是会发生一些变化的嘛,不用放在心上。”
也罢,既然真正的虹猫和蓝兔顺利回家,在这样欢喜的气氛下,一些违和感就那么将就去吧,也许真的和蓝兔说的一样呢,逗逗想罢,却发现蓝兔、小狸、大奔等人已经冲上去和他们拥抱在一起了——他转过头,和仍然在在原地的跳跳和达达对望,不约而同地轻叹一声,这些事之后再调查吧。
当然这些月文武并没有听到。事实上,早在蓝兔和“啦啦”“华山论剑”时,他就已经溜了——他从后门进入,慌忙来到书房——那是他与“啦啦”达成的交易,如果事实真的有那么恐怖的话……他不敢再想下去,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抹去和“啦啦”沟通的痕迹,包括那些宝贝和那些药丸。
然而这一切想法,在他打开秘密抽屉时变得粉碎——事实上,如果他不知道那些药丸是用来干什么的话,他或许可以庆幸,因为包括宝贝,还有那些药丸的存在痕迹被抹得干干净净。
不过这世界上没有如果,现在不是庆幸的时候,他甚至没有时间去生气和抱怨“啦啦”的不讲信用和偷窃行径,而是疯狂地寻找那些药丸——他明白这药丸的作用,这药丸一旦被使用的话,后果是难以想象的。
这个药丸的名称是:招魂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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