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否（29）

夜虽以渐渐深了，可寿安堂依旧点起了几片烛光，老太太和孔嬷嬷老姐妹俩人许久未见，正亲热坐在一起挑灯夜谈着

孔嬷嬷：这些小玩意儿，你原先是最会的，你干吗不亲自教，你屋里的这个丫头啊，我看她好像会骑马投壶，想必打马球的本事也是有的，可见都是从小就学的好，也是你教的好啊

盛老太太：她呀，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原本我并没有指望和期盼，她一定要嫁入什么公侯勋贵之家，日后寻个好的人家，平平安安和和美美的，和夫婿圆满的过日子也就罢了

盛老太太：只是如今她年纪越发大了，相貌才学都非是池中之物，我便知道这个愿望怕是不能成了，我总得替她铺好了道路才是，免得她面对这些雅事俗事，显得有些束手束脚的

孔嬷嬷：依我今日看哪，养在谁家院子里头的姑娘，都不如养在你屋子里头的这个丫头，聪明伶俐，在我看来，您屋子里头的这个三姑娘，实则是最厉害的，她把我说的要紧话，通通都给记录下来了，录到纸张上面了，甚至还补充好了日期，方便日后查阅翻找呢

孔嬷嬷：（喝了一口茶）我呀，虽然也教过不少人了，可是像她这样的孩子，还真是少见，说过的话当时就会忘记了，只有用心把它记录下来，方才是永远的记得，这种大智若愚的方法，足以看出她的机智，将来若是有了什么好的前程，别人夸的时候，可别忘记了说是我教得好啊

盛老太太：你居然肯来，我本来可是不敢随便就请你的，不过幸好你来了，三丫头一个人我倒是好教呀，只是其他几个实在是没有办法，都有各自亲娘管教着呢，哪里就轮得到我这个老婆子操心了，不过倒是你，还是老样子，表面看起来瞧着恭敬，实则内里却还是自由不羁

孔嬷嬷：往后慢慢余生，要是不这样想，又怎么熬的过去呢，倒是你怎么修身养性到这个地步了，当年你的那些派头和气性都去哪儿了，这可越发不是你的作风

盛老太太：纮儿终归不是我亲生的，何况我也岁数大了，没有多少余力和精力，再去处理这些琐碎的事情，又何必插手了太多，平白无故惹人讨厌和嫌弃呢，不过是养个孩子承欢膝下，打发时间罢了

孔嬷嬷：我已经活了大半辈子了，先不提宫里怎么样，哪个家里哪个人不都有千张面孔，面上肚里弯弯绕绕的算计个不停，是是非非那么多，你要好好学学我，从来不把恶心的事情放在心上，该装傻时就得装傻，该吃吃，该喝喝，该享受就得享受，也不枉活了这一辈子，是不是

孔嬷嬷：三姑娘是你的心头肉，倒也不枉你心肝肉似的待她，适才一顿晚饭，我瞧着可是真真个仔细，她虽然嘴上没有说什么，可是都记得你爱吃些什么，不爱吃些什么，你哪个菜多伸上了那么一筷子，她便就立马给你夹进碗里，就想着让你在多吃些

盛老太太：哪里就有那么好，能让你这么夸了呢，不过那个丫头确实贴心，也招人疼，的确是个好孩子，你可得多上些心，使出浑身的本事好好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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