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回忆录47：倾诉

这个问题就像是一道难以破解的程序影响少年系统的正常运行，少年愣愣的看着天桥下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只是看着，一直维持着靠在护拦上的动作心里有什么开始蔓延开来冲击着那个冰冷的AI系统

荧蓝色的眼珠开始暗淡起来

“死机了？”

吴铭疑惑的看向闭上双眼的少年

“小依，你想做一个怎样的人？”

AI管理局，那个观察官办公室少年如往常一样处理事务，而老人正坐在一边温柔的看着在电子桌上操作各种文件的少年说出了这句话，少年愣了愣

“不知道……”

这就是他的回答除了工作任务以外少年就像是一个人偶一样，呆呆的对任何事情都没有兴趣，总是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重复翻着那本牛皮笔记本，一个人只有一个人……

想到这里少年睁开双眼看向吴铭，靠在护拦上的身体开始软了起来，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你有带充电晶片吗？”

“没有，我带你回工厂吧！”

蹲下拍了拍自己的背暗示少年上来自己背他

“我自己会走”

不过没走几步系统就发出了电量不足的警报声，抿了抿唇挑挑眉爬上他的背，吴铭起身掂了掂少年的重量向桥下走去

“所以你到底要做一个什么样的人？”

“你……真的把我当…朋友…了？”

朋友这两个字与名字一样对少年来说很重要，不光是他对于每一个AI来说都很重要，不过朋友是少年不敢想的存在

他见过很多人要么利用他，要么强忍着心里的恐惧来讨好他，要么只想销毁他，慢慢的他就不与人沟通了，把自己关在那个办公室里

用羡慕的眼神看着那些结伴同行的人们，像吴铭一样真正接受他的人太少了

“那你把我当朋友吗？”

“不……知道”

“是吗？你可能不是不知道而是不能去想”

听到吴铭这么说少年吃力的抬头，他想再确认一些事，对朋友的渴望一直存在只是不敢与别人主动接触

“为什么？”

“其实如果AI真的拥有自主意识的话与人类一样，也会拥有恩爱情仇，相同的感觉，相同的情感”

“你真的这么认为？”

“嗯，001与002的事我听说了，他们是现在唯一一个自己觉醒的AI”

转头看了一眼少年靠在肩膀上的头，黑色与蓝色的眼睛相互对视，这是他第一次仔细的观察少年的眼珠

这也是少年第一次仔细的观察人类的眼珠，吴铭棕黑色的眼珠里充满阳光，少年想到了当年的自己，那个开朗活泼的少年

“你没有说慌”

“哦？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少年没有说话了，闭上双眼

“这是个秘密，我想好了我要当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说出来听听”

引起了吴铭的兴趣少年似乎变了，声音开始变得温和起来不再没有任何感情了

“我想当一个可以给别人带来阳光的人，是不是很奇怪？”

自嘲的笑了笑看向吴铭动作变得很迟钝

“不奇怪，人各有志！AI拥有自主意识是不可避免的，无论怎么阻止迟早会有那么一天的”

“你很特别……”

说完这句话身体一软就这么关机了，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放心的托付给别人，吴铭无奈的摇摇头加快脚步

还是那个废弃工厂，除了室外还是那个废弃的环境以外，里面已经被少年翻新了一遍，虽然里面还是很空旷，但比起以前粗糙的水泥墙温馨了很多，看得吴铭挑挑眉饶有兴致的看着墙面上一些涂鸦用手摸了摸就背着少年上了楼

小心翼翼的把少年放在垫子上，一连接上充电线少年就开了机，蓝色的眼睛空洞的望着天花板时不时的闪着光圈

至于吴铭则在一边烧水泡面，生无可恋的看了看满满一柜子的压缩饼干，同时少年也恢复了意识坐起倚靠在墙根

“你醒了？”

“嗯，我…是不是很重？”

看到坐在一边大口喘气的吴铭，少年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喜欢麻烦其他人来帮助他，吴铭摆了摆手表示没关系

“不会，比起老式AI你还算轻的了”

“你…真的决定好要……与我交朋友吗？”

少年还是打算继续试探一下，下意识的裹了裹自己的身体他很自卑

“当然！”

“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一个朋友，你这里是不是感觉空空的？”

伸出一根手指点了点少年的胸口那里不光有中枢控制器，在它的背面是一颗缓缓跳动的人类心脏

少年抿了抿唇按住自己的胸口细细的去感受心脏跳动的震动感，眨巴一下眼睛歪了歪头

“确实，我这里空空的很冷很冷……”

“这就对了，不要什么事都憋在自己的心里”

“我知道了”

接过自己的那份泡面默默的吃着，突然像是想到什么抬头看向吴铭

“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

“说来听听”

“如果有哪一天，我会因为无法识别正确的平衡而无差别的抹除一切，你可以阻止我吗？”

这句话出口吴铭皱了皱眉，又看了看少年一脸渴求的表情，摆了摆手他露出了自信的笑容

“放心，包在我身上！用你的话来说帮助观察官判断对错是守卫的职责！”

看了看自己那只被绷带缠的像木乃伊一样的右手摇摇头，费劲的用左手去叉碗里的面条吃着，抬头看向少年皱眉

“不过那些复制品要我的头干嘛？泡酒？”

“他们应该是想用你的脸，伪装成你接近我”

少年指了指吴铭的脸又做了一个把什么撕下来的动作，吴铭突然明白了什么看着少年直瞪眼，紧张的摸了摸自己的脸

“人皮面具啊！”

少年点点头，某人咽了咽口水想到那些AI把自己的脸撕下来戴在脸上的场景生无可恋，一连吃了好几口面来压压惊

“你不好奇它们为什么要这么做吗？”

看到吴铭重新恢复平静的表情少年歪歪头好奇的问他

“不好奇，观察官虽说是个文职工作，但它的地位与局长齐平可以直接调动管理局的一切资源，最主要的是那种人类与AI平等的理念，被追杀太正常了！”

摸了摸少年的手两眼放光，对于吴铭来说少年像是一个宝藏，排除掉他观察官的身份就光他机体的做工就已经值不少钱了

他决定无论如何都要抱紧这条大腿，少年也只是看着不停摆弄自己身体的吴铭没有任何动作，这是让他人接受自己的一种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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