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5先天空心

很久很久以前，很小很小的拉斐尔就懂得了什么叫做人性的扭曲，什么叫做恶心。

自己这一家人，都恶心至极。

在他四岁的时候，父亲摸着他的头发，对着他说道：

父亲：“等竹子开花，我就回来了”

那时父亲被迫参军，远去当天就是这么跟他告别的。

他倒是没什么感觉，只是他的姐姐一个劲儿地哭个不停。

姐姐：“父亲，我......”

父亲凑到姐姐的耳边，声音极轻：

父亲：“嘘，别告诉他”

然后转身离开了。

他的家人重男轻女，他在这个家里面长大，算是幸运，身为男孩。

父亲是个酒鬼，喝醉了喜欢打母亲，而母亲在被打之后会打他的姐姐泄愤。

从小在这里长大的拉斐尔早就已经习惯了。

或许他唯一的快乐便是坐在家门前的石阶上看看夕阳慢慢落下。

一年又一年过去了，他们小院里面的竹子还是没有开花。

拉斐尔也已经七岁了。

纵使父亲再怎么殴打母亲，那个女人还是把自己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她的丈夫身上。

她一直等啊等，还是没有等到父亲回来。

突然，她想起了父亲曾说过的话——

“等竹子开花，我就回来了。”

然后，她着了魔般地撕扯姐姐的头发，从她的脑袋上扯下来发夹，夹子上紧紧夹着她的头发。

拉斐尔看着姐姐蹲在地上默默哭泣，无动于衷。

他沉默不语地看着母亲翻箱倒柜，找出了很多发夹。

姐姐的、她的，都是鲜花一样的图案。

然后，她拿着一篮子发夹慢慢走到了竹子旁边，颤抖着双手把发夹固定在了竹子上。

拉斐尔坐在石阶上，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

然后，姐姐悄无声息地坐到了他的旁边。

姐姐：“你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么做，对吧？”

拉斐尔想了想，摇了摇头。

他突然有些好奇，姐姐会做什么呢？

等到妈妈疯了之后，姐姐会做什么呢？

拉斐尔看着他的母亲颤抖着双手，在心里笑了笑，就快要精神失常了呢。

姐姐：“因为竹子快要死了才会开花”

姐姐：“他骗你的”

拉斐尔“哦”

拉斐尔敷衍地应了一声。

兴许是母亲把发夹挂在竹子上的样子就像是竹子开花了一般，过了几个月，他们的父亲就回来了。

——只不过回来的是一个不认识的军官，手里捧着一套衣帽。

拉斐尔知道，他的父亲已经战死了。

不过也好，少了一个碍眼的人了。

母亲得知父亲的死亡消息的时候，很快精神失常，——就像是拉斐尔所料到的那样，疯疯癫癫而浑浑噩噩地活着。

没有了母亲，他的姐姐需要一个人扛下所有。

渐渐地，身心疲惫。

人总是需要解压的，姐姐把目光移到了十六岁的拉斐尔身上。

后者歪着脑袋无辜地看着她。

姐姐：“拉斐尔......我知道你最乖最听话了......”

姐姐：“你...你是一个好孩子......”

啊，该来的总会来。

姐姐：“所以......可不可以让姐姐打你？”

-拉斐尔篇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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