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云雷8

星玉看到，问道：“怎么了？”

张云雷皱着眉看向台上的两位年轻的相声演员，回道：“拍子有点不对。”

“你真厉害！”星玉看向张云雷，眼睛水灵灵的，里面是纯然的信任：“我就完全听不出来哪里不对，你小时候也唱过这个对不对？那时候你还有个小辫子，我爷爷就管你叫小辫儿。”

小辫儿……

小时候，师傅姐姐，还有师兄弟们也这么叫他。当时跟着师傅学艺唱曲，唱错一个字打一嘴巴，调皮懒惰了也是一顿打。但师傅对他是真的特别好，兜里只有五块钱也会给他买鸡腿吃。姐姐也是，他跟大林调皮的时候害怕被师傅罚，就躲在姐姐身后，看着姐姐驯师傅的样子就在一旁偷偷笑。

“磊子？磊子？你怎么啦？”

张云雷苦笑着摇了摇头：“没事。”

只是想家了，想当年那个简陋却温馨的院子了。

星玉伸手拍了拍张云雷的肩膀，递过去一颗她自己带进来的奶糖：“吃颗糖吧！”

张云雷看着女孩手心里的奶糖，只觉得整颗心都要化了。

他接过奶糖，小心翼翼的拆开糖纸，奶糖放进嘴里，而糖纸却被他细心摊平折好妥帖的放进了衣服口袋里。

晚场结束的时候都快要半夜了，张云雷围上围巾出门前回头看了眼那个并不大的舞台。他这辈子，还能登上去吗？

他原先以为自己早就把这些给忘了，但怎么可能呢？刻在骨子里的喜爱，怎么可能就这么给忘了呢？

星玉把果干核丢进垃圾桶，一边戴围巾一边抄张云雷身边走去，随着他的目光跟着看了眼明亮的舞台——

她很快就收回目光，扯了扯张云雷的衣袖说道：“走吧，很晚了，我们快回去吧！”

“恩。”

3月初的北京夜晚，依旧冷的不像话。

张云雷看了眼走在他边上的女孩，内心苦涩不已。

他难道要一辈子都做一个服务员吗？要回去找师傅吗？他有这个资格站在星玉身边吗？

第二天早上，张云雷也不知道为了什么，早早的就起了床，站在院子里做早课。贯口才背了不到一分钟，就背不下去了。他以为自己没有忘，也只是以为而已。

他握紧拳头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又开始吊嗓子。

星玉被九筒闷醒，就听到了张云雷的唱曲儿的声音。她往床头柜上一看，才早上6点半，天才刚亮，她通常早上10点左右开店，七点半起床做准备正好。如果要进花，两人才会在早上5点的时候早早起床。

所以，张云雷今天怎么了？

她扯过大羽绒服把自己裹上，抱着九筒打开了房门，正好和走过来的张云雷撞上。

她大大的眼睛里充满了小问号：“你，心情很好？中奖了？”大早上就开始唱曲儿了？

张云雷看着刚睡醒顶着一头乱毛的星玉，被萌了一下，然后立马回过神来。他摆了摆手：“不是不是，我就是……我——”他顿了顿：“我在做早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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