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的窗台上放了一盆已经萎了的绿萝,枯黄的叶枝垂落着,全然没有生命力。曾海波将水杯里的水都倒进了花盆里,说道:“怎么这么久了都没人说浇个水呀,绿萝都枯死了。”
这会儿正处于晚自习。教室里鸦雀无声,我们都坐在座位上看着他。曾海波是我们的班主任,平日里性格有时比较偏执。他对每个学生都十分严厉,会过问所有人的私事,直到对每一个学生了如指掌。这里边除了我以外,因为我向他谎报了我的家事。
曾海波一边浇着水一边说道:“也没事,很快它就会活过来的。”浇完,他说道:“在明亮的白昼要像雄狼一样深沉细心。在黑暗的夜里,要像乌鸦一样,有坚强的忍耐力。你们知道,这是谁说的么?”
没人回答。
“这是成吉思汗说的。如今我认为,你们每个人都应该如此,不管是在学习还是在生活中都应该不仅细心且有毅力,否则轻微遇上个啥事,你们就深感挫折,会把你们压垮。”
他继续说道:“看你们整天浑浑噩噩的,精神完全打不起来,这样的班级氛围真的很差。每次跟你们说什么,都听不进。”
“老师,能不能说点不一样的,那样我们就能听得进了。”坐在最前排的学生说道,他经常和曾海波说的话都背道而驰,是不怕得罪老师的一类人。
但这次曾海波并没有排斥他,应该是兴致也上来了,正好也想闲扯些别的,就靠着讲台对我们说道:“要听不一样的?行,我就告诉你们一段你们爱听的野史。”
大家都聚精会神地盯着曾海波,我靠到椅背上,倒想听听曾海波到底要讲些什么……
他吸了一口气,慢悠悠地说道:“西夏投降后,成吉思汗死在六盘山。然而,成吉思汗的衣冠冢,是在内蒙古的鄂尔多斯。在当时成吉思汗下葬的时候,为保密起见,有上万匹战马在下葬处踏实了土地。为了日后能找到这个墓地,人们在下葬处有当着一峰母骆驼的面杀掉它亲生的小骆驼,鲜血洒在墓地上。来年祭祀的时候,牵着这峰母骆驼前往,这骆驼就会想起被杀的小骆驼,在它被杀的地方悲鸣停下。然而,当那峰母骆驼也死后,就没人能够找到成吉思汗的真正墓葬了,只能通过衣冠冢来纪念他。”
教室里大家都在安静地听着曾海波讲这段野史,只有我陷入了沉思……因为我和他们不一样,我对成吉思汗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成吉思汗的直系后代被称为黄金家族,而我就是他的后人,在我们家还留着传下来的达鲁花赤印章。没有多少人再碰那个东西,因为听长辈说一靠近它就有种压迫和束缚感。
曾海波在讲台旁边喝了口水,继续说道:“其实那个母骆驼死后,还有个方法能找到大汗陵。”
他狡黠地一笑,说道:“有一种沙漠蛞蝓,是一种巨型软体动物,它的活体标本至今仍未被发现。根据沙漠居民发现的残骸,科学家断定它可能存在于戈壁沙漠里。就是它们,一直看守着成吉思汗陵……曾经大汗最忠诚、最精锐、最值得信任的部下,都被埋在大汗陵的周围……”
曾海波拍了拍手:“好了,就到这里。快做你们的作业吧,再讲这节晚自习都要结束了。”他停止了讲述,而大家都意犹未尽,最后小声嘟囔了会儿,便翻书的翻书,写作业的写作业去了。
听完他一番话后的我心绪有些乱,在草稿本上胡画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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