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动与脉冲在空间中和谐且自由地振荡着,其中有一部分会传到能量上,使能量的扰动频率与波脉振荡的频率达成近乎一致的状态。
振荡时的频率不是一个定值,而是呈现变化的状态。
它升高频率,能量就升,它降低频率,能量也降。
空间的律动向四周扩散,就像她第一次感受的那样,越来越丰富。
那部分如脉冲般衍生出来的东西,在这时也传到了她的脑海里。
她停下脚步,并把注意力放在特殊的冲击中,细细品味着。
“已经是第二回了吧。说实话这种特殊的冲击仔细感受起来真的很舒服,可惜第一回我没细品,只是觉得它一下一下很神奇的样子,现在总算是真正体验到了。”
随后,她又把另一部分注意力放在了空间的律动上,和着脑海中的特殊冲击,再次发出了感慨:“如果这种状态能一直持续下去就好了啊……”
15秒后,她突然觉察到了律动中奇怪的点。
“咦,低语声去哪了?只有冲击啊。是凭空消失了还是根本就没发生啊?”
她把感受的时间拉得再长一些,可还是感受不到低语声的存在。
可能现实真就如尘幻羽所猜测的那样吧。
“话说岸止有已经睡了这么长时间了,现在应该醒了吧。”她放下低语声的事,想起了在飞船上熟睡的岸止有。
她觉得自己有必要把岸止有给叫醒,比竟自己已经待在这这么长时间了。
她带着能量,游到飞船那,却发现飞船的舱门是关着的。
“这个岸止有,为什么要把门关了啊,这让我怎么进去啊!”
也许是因为她不知道飞船的舱门有自动关闭的功能,才会这么吐槽。
这个关门机制是这样的:如果是两人及以上的话,进入后15秒内舱门关闭,如果仅一人的话,只需要5秒。
在飞船内外的舱门处都设有纳米级的感光和感温系统,其中这个感温系统是专门为生命体设计的。如果仅是外界温度达到生命体的体表温度,舱门是不会自动打开的。
尘幻羽由于被能量包裹住,所以系统并没检测到生命体的体表温度。
倘若飞船处于没到达目的地时的状态,那么即便是生命体来到舱门处舱门也不会打开。
当然了,当飞船受环境影响,自身温度过高或过低时,会有另一个感温系统参与运作。
另一个感光系统也是如此。
“岸止有同志,起床了,律动已经来了好久了,你再不醒就没机会看了!”
她尝试在舱门外放开嗓门叫醒他,但她好像忘了,在宇宙空间中声音是无法传播的,因为没有可振动的介质,即便是在能量中含着类似地球上的空气也不行。
况且,这艘飞船的外表也是用隔音效果良好的金属材料制作的。
“得,现在好了,没法进去,岸止有也不出去。难不成我要一直待在能量里面直到‘第二天早上’吗……”尘幻羽皱了皱眉,一脸为难地说出了这句话。
她坐了下来,就守在飞船旁边,等待着岸止有醒来,让他打开舱门,让自己进去。
而在伽马尔星上的人们,看到律动能再次绽放也是满怀欣喜。
可惜的是,在律动发生的那一时刻,大部分人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果然,我的期盼没有错!”站在自家阳台上的统领边凝视着特殊设备上呈现的现象及数据边笑着肯定道。
差不多2分钟过去,他收起了设备,并放回客厅原位,自己也去到办公场所继续工作了。
“我的等待没白费!”早早就待在实验室里时刻观察音频波形的伽钠这时也带着肯定的语气说出了这句话。
“伽钠,何必呢,你都站在特殊设备那4个多小时了,你的腿就不酸吗?就算是观察音频波形的变化也不必要做到如此程度吧。”在伽钠旁边坐了也有3个多小时的格义看到伽钠到现在还站在那没休息显得有些不解。
“你也不一样吗?观察我观察了3个多小时。”伽钠继续观察着音频波形的状态,顺带把他的话给反推了回去。
“我……我这不是担心你站久了会太累吗!”听伽钠这么一说,格义差点就找不到可以反驳的点了。
“你咋不想想你自己的身体状况呢?”
这下,格义是真的无言以对了。
“话说你们都不睡觉的吗?实验室里除了我们三个,其他人都去睡了。”正准备离开实验室去睡觉的以克,见他们俩仍待在这,于是便提醒了一下。
“对哦,现在已经很迟了。”听完以克的话,格义这时才意识到时间,“那我就直接坐这睡得了。”
语毕,便很自觉地闭上了眼睛。
而伽钠选择直接趴地上睡。
这时候的统领也睡下了。
回到律动这边,尘幻羽等着等着也被睡意笼罩了起来,身体自觉地仰卧在能量中。
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1个半小时后,当第一缕光芒照在伽马尔星上时,天渐渐亮了起来。
人们也渐渐从睡梦中醒过来,除了……
“格义,起来了,天已经亮了,实验室又不是你家,你不可能一直待在这吧。”只睡了1个小时多25分钟的加钠望着还在睡梦中没清醒的格义,提高了音量道。
而格义却一点都不动容,仍然维持之前的状态。
加钠叹了一口气,因为他不太擅长叫别人起床,所以只好嘱咐以克暂时照看一下这位小懒虫,自己离开了实验室。
而在律动这边。
岸止有自然地睁开眼睛,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从驾驶室地上爬了起来。但刚爬起来没多久,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
“奇怪,怎么这么安静?”
走到舷窗前才意识到,原来是自己睡太香导致忘记叫外面的尘幻羽进来了。
但在下一秒,那件事就跟光速一样从岸止有的身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他被窗外的景象所吸引,差点也做出了尘幻羽在舷窗面前做出的动作。
“律动……律动它又重新出现了啊,太好了!”它兴奋道,“不过为什么偏偏是在我睡觉的时候才出现的?”
“难不成……她刚好是在我睡觉的那一刻找到方法的?”岸止有猜测道。
他不知为何,会突然间在这一刻,感觉越往这个方向猜测越肯定自己是正确的,是无法被否定的。
他渐渐陷入到自己的确定性猜测中,开始反悔自己为什么这么不争气,看到几个结果不满意就想放弃,然后因为自己实在太困而选择睡觉。
早知道,我就该多坚持一会儿啊!现在好了,错过了关键性的东西。
我可是学术者代表啊,学术者代表对待一个科学现象可都是要拼命的啊!尤其是实验!
在乎健康可以,但前提必须得是自己亲眼见到科学现象,然后做好相关数据的收集和记录才行。这才是身为学术者,并且是学术者代表的职业精神。
哪怕是想睡得要倒下也要坚持下去啊!
我们是伽马尔星的学术者代表,是研究自然的核心,这个星球不能缺少探索者,因为科技需要探索者的以及统领和平民的加持才能得以发展。
在飞船外的尘幻羽还未醒来,而是陷入到了自己的梦境中。
在梦中她又遇到了之前在律动中脑海里浮现出的画面。
跟上次不同的是,这次的画面变得稍微清晰了一点,虽然看着还是有些模糊的状态,但能大致观察出画面里的构造了。
“这是……电流吗?为什么跟神经冲动这么像呢?”她看向画面,猜测道。
类似脉冲电流的东西在画面中飞速游走着,就像人类的神经传导过程,从一个神经元到另一个神经元。
二维的画面随着她的观察开始变得越来越立体,她仿佛置身于画面之中,似乎能直接触摸到游走的脉冲电流。
她开始对那些脉冲电流产生了好奇。
她展开双臂,试着让脉冲电流直接与手部接触。
有一个脉冲电流来到了她的手掌附近,刚一接触便化为粒子流,消散殆尽。
另一个脉冲电流接触时也是如此。
她感受不到脉冲电流带给她的任何感觉。
“是虚幻的吗?”她再次猜测,便尝试换一种方式接触。
她直接选择去抓住那些脉冲电流,但只要她的手一到达那,它们便都消散殆尽了。
在不到8分钟的时间里,她几乎接触了画面中的所有脉冲电流,但每一个都在她的手里停留了不到半秒钟就消失了。
“只剩最后一个了。”她望向最后一个脉冲电流,想再次伸出手去抓住它,但思考片刻又觉得有些可惜,便把手收了回去。
谁知这最后一个脉冲电流却突然径直往她的方向游去。
“你……你是特意想找我消失的吗?别吧。”她见到脉冲电流如此“自觉”不免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在这么多脉冲电流中,就它有意识?
她想逃离,不想让它消失,但还是慢了一步。
它进入她的身体中,穿过身体,又从她的背部出来,接着又从后脑勺进去,从腹部处出来,如此循环往复。
“你……你干啥啊你,我又不是原子核,经不起你这样折腾啊!”虽然尘幻羽还是没有感受到脉冲电流带来的任何感觉,但还是忍不住吐槽脉冲电流在它身体内外自由穿梭的奇怪行为。
即便是这么吐槽,脉冲电流也丝毫没停下自己的奇怪行为。
“我求你了,消停一下好吗,我真的不是原子核好吗!你再不听话的话,等我抓到你马上就让你消失!”见到它还没消停,她便有点受不了这种被脉冲电流当做原子核的感觉了。她伸出手想抓住它,但它总能躲过去。
尘幻羽表示很无奈。
“就你这个行为来说,我都怀疑你跟能量是一个德性的了,在我面前一出又一出的搞。
能量是扰动,是振感,是暖流,你是啥?你是电子,把我当成原子核,然后在原子核面前疯狂跃迁,我又没有能级,你跃啥迁啊!哪怕真就沿着我的腰部为中心,做圆周运动也行啊,何必呢!”
尘幻羽也不知怎的,说着说着就搬出了能量来与脉冲电流做比较,边比较还边吐槽这脉冲电流有多奇怪,顺带还给了它人性化的特征。
真所谓“出口成人”,不愧是尘幻羽。
不仅如此,她还复习了一波很久之前跟母亲学的有关于原子的知识。
感谢低语声恢复了她的一部分记忆,不然这些知识点就真的用不上了。
不过说来也巧,正当她说完这句话的几秒钟后,那脉冲电流停止了穿梭,来到了她面前,在她面前画了一条正弦波便消散了。
“这条曲线咋这么熟悉呢?完了,我忘了它到底叫什么了,不过也无所谓了。”她拍了拍自己的额头,又轻皱了一下眉头,这样说道。
她对正弦波有些印象,但想不起它的名字和性质了,但这些零碎的记忆对于宇宙来说,完全不在一个档次上。
“所以,没了画面,没了那些东西,这里就变得空荡、无聊了对吧。”她望向漆黑一片的空间,稍稍拉低了音量,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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