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房间里,只有一簇蓝光闪耀着,原是一盏灯。
墨渊怔愣地看着眼前的结魄灯,手颤抖地抚上灯罩,眼里血丝密布。
这是他从摇光那里抢来的结魄灯,自从得到这灯,他就时常望着出神,几天几夜不合眼。
这是他心底最后的希望,万一他的谣谣魂魄尚在呢?
就在这时,房门被粗暴地推开,折颜自顾自闯了进来,看到墨渊这个样子,不禁咬牙切齿,颇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你还要颓废多久?天界和翼族马上就要开战,你身为统帅不思统筹三军,反而守着这破灯萎靡不振!你对的起那么多信任你的将士吗?”
“我墨渊对的起任何人!”墨渊朝着折颜大喝,脖子上青筋直露,红着眼哽咽道,“却唯独对不起她。”
折颜哑口无言,叹了口气,语气也软和下来,说道:“我知道你难受,可人死不能复生。你也知道那弱水是什么样子,无物不吞,溺水之人连魂魄都剩不下。你就算守着结魄灯千年万年,也是徒劳。”
“我知道,我怎么不知道——”折颜的话戳破了墨渊自欺欺人的谎言,他双手捂着脸,清泪从指缝溢出,抽噎道:“我只是后悔,你说那水牢多冷,我都不知道我的谣谣是怎么熬过那七天七夜的。她一定盼着我去救她,可我呢?”
墨渊哭着哭着笑了,笑里满是凄凉,“我竟然因为争风吃醋,把她赶出了昆仑墟。折颜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之前的自己!”
“我墨渊对得起任何人!若不是为了这天下苍生,我早就随她去了!”墨渊手指死死地抓着桌案,一眨不眨地盯着折颜狠声道。
看着折颜张着嘴不知如何作答的样子,墨渊垂下头,眼泪一滴滴落下,绽开朵朵水花。他像是在发泄,又像是在自言自语。“我连陪她去死的资格都没有,她让我为了苍生好好活着——”
“谣谣一定很恨我,黄泉路都不想看到我,就让我每天在痛苦和懊悔里煎熬,一遍遍受着凌迟,肝肠寸断……”
目睹昔日意气风发的挚友如今行尸走肉的模样,折颜眼眶也有些泛红。自古情之一字最伤人,陷进去就很难出来了。
他先前只知道墨渊疼爱沈清谣,却万万没想到他竟动了情。
人死如灯灭,徒留活着的人愁肠百结,万念俱灰。
更何况如今这个局面,也有青丘的过错,他折颜也羞愧难当。
于是,他沉默良久,终是无力地摇摇头,静静地退了出去。
望着远方黑沉沉的天空,又想起自己断了弦的伏羲琴,折颜心里愈发沉重。
这一场大战,终究是凶险难测啊!
日子一天天过去,局势越发紧张,就像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要爆发。
墨渊从那天后,终于在人前露面,操练军队,排兵布阵,只是那张本来就清冷的脸,更加面如寒霜,身上的气息也带着让人心悸的压抑和枯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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