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杨若澄让梁修直接送她回家,因为她还要忙着画“蝶梦花”下一期的插画。
沈阔说,“蝶梦花”出刊后在桃城产生了强烈的反响,因为杂志的内容自己插画都结合了桃城的大小时事,得到了很多社会民众的好评,也引来了更多读者给他们留言写信,希望他们继续多出一些这样能反映社会实况的有意义的期刊。所以,蓝蜻蜓也给予了杨若澄厚望。
梁修把杨若澄送回到了楼下,目送着她上楼,才肯回去。虽然刚在窄巷里走着的时候他已经叮嘱过她,让她注意身体,早点睡觉,可刚坐到驾驶位上,他还是情不自禁掏出手机再给她发一遍。
“一定要早睡啊!大不了明天起早一点画,要是醒不过来的话我就打电话叫你起床。”
杨若澄看后,迅速回了一条,“知道啦,你好啰嗦啊!”发送信息后,还不忘补一个偷笑的表情。
杨若澄伏在案前冥思遐想许久,最终决定以她前几天拍下的一张照片为主要构图,再附以比较有科技感的背景,作为下一期以畅想如何构建桃城为主题的期刊插画。
她掏出手机找到了那张照片,画面里,在一堵披着绿网的工地高墙外,一对父子排排坐在阶梯上,父亲身材高大结实,穿着一件被汗水浸透了的发黄的白背心,露出了晒得黑黝黝的皮肤,光是从他年轻且黢黑的脸上就能看出他是个十分能干的人。
夕阳下,年轻的父亲露出一排大白牙,正满眼宠溺地看着身旁坐着的儿子。
小男孩儿六岁左右,和父亲一样穿着一件白色小背心,小脑瓜上扣着父亲的黄色安全帽。他白净圆润,模样十分可爱,手里捧着一杯冰淇淋,嘴里正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还挖了一大勺递给他父亲。
这张照片是杨若澄随手拍的,虽然画面看上去十分的温馨有爱,但是照片的背后隐藏着他们的多少酸与甜,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城市的构建和发展,最离不开的就是这样的底层工人,他们像一群勤劳的工蚁,日夜不停地建造出林立的高楼,但他们为生活奔波的样子,子女因为没有本地户口而没有办法上学,他们就去苦苦哀求的样子,都鲜为人知。
决定好构图后,杨若澄就开始画线稿了。虽然今晚没听到那对“模范夫妻”的打闹声,外面街巷也只是偶有车辆路过,但她还是习惯性地往耳朵里塞上了耳机。
时间一点点流逝,自娱自乐玩着网球的面团儿老早就玩累了,四仰八叉地躺在床尾睡着了,杨若澄还在埋头画着。
不知是坐姿不对还是埋头太久了,她忽然感觉脑袋一阵眩晕,昏昏沉沉的,抬头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凌晨一点整。
她靠在椅背上伸了个懒腰,又摸了摸额头,并没有发烧,只是觉得眩晕。可能是注意力太集中于这不舒服的感觉了,她此时不仅感觉到眩晕,还觉得胃里凉凉的,恶心得直想吐。
杨若澄怕自己会站不稳,所以没敢站起来,于是她便挪开数位板,直接趴在桌面上,想着休息一会儿再起来去床上睡。
可谁曾想,她这一趴,眩晕感反而更强了,她只觉得意识越来越恍惚,嘴唇开始变得麻木,随后,麻木感逐渐扩散至整张脸,甚至整个身体。最后杨若澄两眼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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