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志转身看去,不禁汗毛倒竖。只见在两个承重柱后面,各有一条不是很明显的棕黄色条状物在上下摆动,屏息静听,竟能听到“滴滴”的电子音声。
“妈的!糟了!快带人上来!”王志浑身一颤,撂下对讲机,拉开手枪保险,脚下一个后撤步,错开被承重柱挡住的盲区,一颗清晰的猴子脑袋暴露在漆黑的枪口下。王志连开两枪那猴子只是尖叫一声便没了动静,一滩粘稠的血液从地上流出。另一只猴子尚未有所反应,也倒在枪口下。确认无误后,王志松了口气,脸上已经满是汗水。
“什么一个情况?”熊略火急火燎赶到二楼,刚才那声枪虽然隔着两扇门却还是被熊略听得一清二楚。
“猴子,”王志深吸一口气,
“猴子怎么了,猴子还能把王志您老吓成这样?猴子又不会输密码。”熊略看着王志轻微颤抖的手噗地笑了出来。
王志眉头一皱,轻轻叹了口气,对熊略说道:“过来看看这个。”
柱子底部的密码屏是亮着的,而且已经输完了十五位。王志按下最后一位密码,随即一阵“嗡”声从柱子底部传来,称重柱外层的水泥渐渐退下,露出里面五个大小均一的玻璃罐,每个玻璃罐里装着一只泡在含氧原液里的动物,或猫科,或犬科。熊略死盯着玻璃罐,口中发出嘶的惊叹声。
“是,我是熊略……哦!糟……没事,马上!马上!”王志重新锁好密码,转头却见熊略一脸的焦躁不安。
“林林林营呢?”熊略一着急,说话也哆哆嗦嗦的,“颜鸠催我赶紧带林营下去……真是……把他给忘了……话说林营人呢?”
“墙角躺着呢。”王志说着看向旁边角落,虽然王志做了一定的包扎处理,但林营还是因疼痛和失血昏迷过去。
“他胳膊上的伤不小,背的时候一定要小心。”帮熊略背起林营,王志撇了一眼墙面上的通风口,“你带他下去,我得在这儿守着。”
“一会我过来,一块守。”
“你咋这么啰嗦,先把林营送下去再说。”本来就是出于好意说的这么一句,却被王志冷不防泼了一桶液氮,熊略只得讪讪走开。
“颜……颜鸠?!你怎么……”基地为了保护研究员隐私,寝室门一旦上锁没有主人的信息识别是不会开的。熊略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把林营的手指贴到门上,这才打开林营的寝室门。颜鸠的出现着实让熊略吃惊不小。
“你怎么进来的?”
“权限啊,宋平孜给的。”颜鸠靠在护栏边上摆出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熊略眯着眼,万般无奈地把林营放到床上。
“还有你怎么才下来,你跟王志俩人在实验室搞事呢?你又不是不知道伤口一旦感染轻则化脓重则是要截肢的。”
尴尬的气氛还没缓解完,熊略就遭到了来自颜鸠的一顿狗血喷头。
“人我就放下了,二号实验区就王志一人。”
“喂!你……我……”颜鸠本想伸手拦下,却被熊略抢先一步潇洒走出门。见拦也拦不住,颜鸠双手攥紧拳头,一脚跺在了银白的的大理石地面。随后双手一垂,转身走到背对着门的那一侧的床边。
“颜鸠?”林营微微睁开眼,这才发现颜鸠坐在自己床边。
“你这是怎么搞的,一大老爷们还能被一只猴子打成这样?”颜鸠瞥过一个鄙夷的眼神,夹起一块放在托盘里的棉球。“酒精棉,放心用就好。哎哎哎,躺下,别乱逞能。”颜鸠腾出一只手,拦下坐起一半的林营。
“能把床摇起来吗?躺着不舒服啊。”
“不行。”颜鸠趁换棉球的功夫给林营回了个清纯的皮笑肉不笑随后又补充了一句“这不是病房,寝室的床没这功能。”林营只能乖乖躺下。
“你没打过架?”颜鸠忽然问道。
“没,怎么了?”
“还能怎么了,脸上一道一道的,知不知道打架先护头和脸。要是以后打群架没点基本常识,怎么被打死的都不知道。”颜鸠重新配了药,又趁机对林营一顿数落。
“那你现在在干嘛?”
“你说呢……躺下!”颜鸠转身又见林营坐起来,双眼朝林营狠狠瞪了一下。“啧,灰全进伤口里了……猴子指甲就是脏……长个记性,以后宁可被咬伤,也得防着点那些不干净的爪子。”
颜鸠贴近林营的脸用加起的棉球一点点蹭着脸上的伤口,林营甚至嗅到了颜鸠身上淡淡的清香。
“颜鸠你什么时候……对对对对不起……我我我不是故意的……我我我什么也没看见……”颜鸠浑身一颤,沾满酒精的棉球猛地戳向林营脸上的擦伤。
“喂!席雯你给我回来!你在想什么啊!”颜鸠忽地转过头,但眼前只剩下那个全开着的门,脸色瞬间飙升成火红。熊略你个死胖子,出去也没记得把门关上。颜鸠深吸一口气,转身却见林营无辜的眼神。
“你说怎么办吧,”埋怨完熊略颜鸠回头看着林营,摆出一副大小姐架势,“要不是为了你,今天才不会这么尴尬。说吧怎么赔偿本小姐?”
林营此时一直在吐嘈为什么研究员也可以这么傲娇,便转了个晚:
“实验结束后你也二十多了吧。”
“什么意思?你……”颜鸠刚从误会中缓过来,被林营这么一说脸上再一次升起红晕,而且比刚才更红。
“敢占本小姐的便宜?胆子大了啊。”说着,颜鸠飞速夹起一块蘸有双氧水的棉球嚯地按进林营脸上的伤口,接着,就在隔壁的刘珂严便听见一声鬼哭狼嚎般的惨叫。
“什么情况,林营被虐了?”刘珂严伸出一直枕在脑后的双臂。
“不知道,刚才还在那啥。”席雯把刘珂严脚腕上已经软了的毛巾取下又从制冷包里拿出一块冻成环状的毛巾重新敷上。
“你也是,走路就不会小心点啊,这次是崴脚,下次是不是就成骨折了?”
“等下,刚才他们干什么你看到了?”刘珂严瞬间来了精神,也顾不上那里疼了,刷的坐起来。
“还能干嘛,就是……哎算了算了,自己去问,我……”
席雯还想继续说下去,却被刺耳的警报所打断,红色的警示灯把寝室里照得异常凝重。
“我出去看看,林营。”颜鸠放下手边的镊子,转身走到门前,低声自言自语道:“希望这次不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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