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自毁

我摇摇头说：“绵绵你别闹了，不好玩。”

然后我感受到了三个月来的第一束光，第一次温暖。小星从后面抱住了我。

他的怀里一如既往的温暖，我往后缩了缩。小星的眼泪打湿了我的肩膀，我什么都没说，什么也没做。小星止住眼泪，往我脖子后面摸索了一阵，将记忆芯片换成了之前读取失败的那张。

有小星在，我放心地摇了摇倒了下去，可是小星没有接住我。

我闭上了眼睛。

那个小女孩也扎着两个小包子，裙角也有叮当响的小铃铛，小星也如我一般待她。会帮她梳头，会给她买草莓，会在她难过的时候握紧她的手。记忆跳了一下，小女孩倒在地上，小星决绝的背影映在她眼底。“擅自更改程序，你还有什么要说。”小女孩伏在地上，肩膀抖了抖，没有说话。看得出来小星很生气，“你连人工智能都不如。”小女孩喘了口气，微微抬头看了小星一眼，小星仍是背对着她。

自毁程序已启动。

小女孩以一种极其扭曲的姿势躺在地上，瞳孔黯淡无光。裙角的小铃铛被拽下来狠狠攥在手心里。小星仓皇转过身，只来得及保住她的记忆芯片，小女孩已经不见了，连同那一串永远欢快的铃音。

记忆芯片到这里就结束了，最后的画面就是小星颓然地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再后来啊，我就睁开了眼睛。

小星一直坐在我旁边，见我醒了，开口道：“之前你擅自更改了程序，我重新将你和绵绵造了出来。因为你，程序已经出了问题。”

小星深吸了口气，可是我一点儿都听不懂他在说什么，那个程序这么重要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我不知道还能护你多久，当时那个程序再往下，你就和人没多少区别了，可是还没研发出来就被大家排斥，他们不接受机器人像人一般。呼声太高，程序已经被明令禁止继续研发，之前你想改程序使大家接受这个成果。最终更改失败落得个自毁的下场。你走吧，我不能再研发程序也保护不了你。”

小星一个字一个字说的清楚。而我满脑子都是他要赶我走。他是，不要我了吧？

“你不要我了吗？”欢快的语调一如往常，大抵是听不出我有多难过，果然悲伤的时候应该沉默才对。

“嗯，不要你了。”

“那要我吗？”另一个欢快的声音从门外蹦蹦跳跳的闯进来径直扑向小星。

那是，第三个我？我歪了歪脑袋，打量起这个刚冲进来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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