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当时砸中天星号的物体一直未查明是什么,这就使得事件具有了一定的神秘色彩。而一直无法查清的原因就是,那个物体的飞行速度确实太快了,几乎是以闪电般的速度砸中的,砸中后瞬间挤压变形粉碎,根本无法辨认。因此吸引了很多记者采访。不过其中值得一提的是,船中有个医务兵,叫艾里克。
“当时我恍惚看见有一道闪光飞驰而过,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听到一个巨大的响声,随后响起一连串的警报声,我才反应过来出事了。”艾里克在采访中这样答道,以下是他在采访中叙述的内容:
随后船长下令医务兵赶紧去爆炸处抢救伤员。我穿上太空服,想也没想地就拿起医疗箱跑了过去。我跑到了一个破裂的船舱的舱门前,由于压力问题,想要把这个舱门打开,就要把我所处的船舱抽成真空。过了好一会,我渐渐打开了船舱,眼前的景象顿时让我惊呆了。由于空气在船舱破裂的瞬间泄露,所以不用想,没有一个幸存者。只见大量的鲜血染红了墙壁,天花板和地板,里面十来个船员的死相一个比一个渗人,简直不忍直视。虽然不能闻到气味,但是光是视觉上,就带来了浓厚的血腥味。
其中一个人头部被一块碎片竖直劈开,周围全是他飞溅的脑浆。另一个人被一块碎片从眼眶处斜向上45°角把头盖骨劈飞了出去,眼睛从眼眶耷拉了下来,还藕断丝连着。还有一个人被一块大铁板子拦腰斩断,尤其是铁板的一端还挂着他的一端肠子……
此时身后突然走来一个同行的义务兵,拍了拍他的肩膀,并通过通信器半开玩笑地说道:“嘿,刚来的新兵蛋子,都看见了吧?这玩意叫战争,以后慢慢习惯就好。”
“行了,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赶紧去周围的船舱看看有没有伤员。”他继续说,于是我便跟着去了。我穿着太空服在周围的船舱里搜索着,因为周围船舱没有破裂,有空气可以传声,所以可以听到伤员趴在地上痛苦的哀嚎声,我顺着声音走了过去,声音越来越大。最后我找到了一个伤者,他的腿部被一根钢管直接穿透,血流遍地,身上其他部位也有大大小小的创伤。就在我给他清理伤口的时候,突然一个轻微的声音传来“帮……帮帮我……”声音很是吃力。于是我在给面前这位伤员包扎好后,就向这个声音走去,然后就看到了我至今难以忘却的一幕。
只见他被一块宽十厘米左右的条形铁板竖直插进了肚子里,从背后穿出,恶狠狠地把他钉在了墙上,一条手臂被一根铁棍插入,同样也是牢实地钉在了墙,鲜血从伤口处成股留下。一部分内脏从肚子的伤口处耷拉了出来。口里虚弱而吃力地喊着:“帮……帮我……”。
于是我听懂了他的意思,便掏出了随身携带的一把手枪,颤颤抖抖地举起并瞄准了他的脑袋。随后他突然问道:“天……天堂……存在吗?”
“存在,存在。肯定存在!”虽然我是一个无神论者,但是仍然以坚定的语气给予了他这样的回答。
“呵……呵……你……你在……骗我……”然后他强忍着剧痛,脸上摆出一丝微笑。
然后我闭着眼睛,扣动了扳机。随着一声枪响,子弹穿过他的脑袋,掀飞了他的头盖骨。随后我瘫软在地上,禁不住哭了起来。我是多么希望这是一场梦啊,我以为我是最勇敢的人,任何事物都无法让我哭泣,但是我错了,并且错得离谱。
处理完伤员,就要开始清理尸体了。
“你去把身体被掏空的那小子的尸体拖过来放到这个停尸台上。”
“你说的是那个?”
“就是被一块大铁板子从腰部劈成两截的那个,内脏全飞了。你应该在刚才看到了。”
此时我就想起来他说的是哪个了,身体不禁一怔。
“咋啦?伤心啦?哼,我跟你说,就凭那小子的性子,现在指不定在天堂上的哪个网吧里泡着,正玩得开心呢!倒是把我们给落在这鬼地方打仗。”
他是一个老兵,他说的话其实我懂得。他所见过的场面,比我这个新兵要多得多。而之所以要说这些话,其实都是为了掩盖心中的伤痛罢了。
此时路过一个抬尸体的,他抬的正是头盖骨被45°角掀飞,眼睛从眼眶耷拉出来的那个。“千万不要让他的家人看到他的死相”,他还不停地向周围的人小声嘀咕着。
此时我不得不苦笑了一下。来到这里的,无非就这几种人:
一,确实特别爱国的。二,穷得叮当响,不得不在这里卖命啃饭碗的。三,身边无依无靠,就喜欢来这里玩命的。四,对生活绝望,想早死早超生的。五,对敌军深恶痛绝的。
相比较来说,属于二三的占绝大多数。而对于二三两种情况的人而言,他们几乎没有家人,也几乎没有朋友,几乎仅仅只是在军舰的娱乐室里结交了几个好友。但是既然吃起了这口饭碗,就要做好随时丧命的准备。
——请擦干你们的泪水吧,不管你们来自何方,为了什么,只因此刻你们是真正的勇士啊。纵使鲜血染红了世界,纵使身体变得残缺,面貌被血洗得恐怖。也许只有真正经历过战争的人才能懂得,为了自己死后没人为自己伤心,或者别人死后自己不会伤心,便抛弃一切的牵挂。任其流干最后一滴血,微笑地面对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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