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31

绝情殿。

白子画正在院子里泡茶。

他知道今天是青颜的十六岁生辰，初见时还是个小姑娘，如今，也长成亭亭玉立的大美人了。白子画轻叹，心中万千思绪，在这无人的月色下，难得露出几分脆弱。

察觉到有人进入绝情殿，白子表情一收，又成了那个淡漠高华的长留尊上。

青颜半牵半扶着花千骨，看到白子画，因为现在不方便行礼歉意一笑：

“尊上，千骨醉了，我送她回来休息。”

白子画看着青颜没有回答，青颜有些奇怪地看回去。

白子画回神，有些心不在焉：“嗯，送到千骨的房间去吧，辛苦你了。”

青颜：……呃……

她本意是把人交给白子画就走来着。

不过，也行吧。青颜一边带着花千骨走一边想着，现实里的花千骨没有停止生长，现在也是一个玲珑有致的大姑娘了，估计是顾及男女授受不亲吧，毕竟在她印象里白子画是一个挺古板守礼的人。

……

看着青颜走远，明明没有喝酒，白子画却觉得他有些醉了。

今天的青颜一番打扮，美得像昭昭日月，耀眼的似要将人灼伤。

他感觉此刻自己就像扑火的飞蛾，明知前方是毁灭，却仍想要用尽全力，去拥抱那一份光明和温暖。

……

终于，当看着来到他身前行礼辞别的小姑娘时，他在心里对自己说，就放纵这一次吧。它会成为一个永远的秘密，谁也不知道，不会打扰青颜的生活。往后余生，只他一人珍藏这段回忆。

于是，他对着离去的青颜暗暗施了个昏睡诀。青颜身体就要往前倒，白子画接住青颜。那双淡漠的双眼，此刻就像一池碧波，恨不得让人溺于其中。

他将青颜抱起，放到旁边的桃花树下。白子画因长年练剑而生出薄茧的手掌轻柔地在青颜脸上摩挲。

此刻，那双似琉璃的眸中满满的爱意再无掩藏，尽数宣泄出来。他低声呢喃着青颜的名字，注视着青颜良久、良久。

时间仿佛在这里停滞。不知过了多久，白子画缓缓俯身，轻柔的吻落在青颜的唇角，而后，两人的唇瓣相接。

像是最忠诚的信徒在朝拜神灵，他的吻，虔诚而神圣！

……

……

笙萧默过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他一把将白子画推开：“师兄，你在做什么？”

白子画睫毛颤动，袖中的手握拳收紧，神色带着几分心虚和不自然。他没想到笙萧默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面对自己的师弟，白子画沉默半晌，最终还是决定坦然相告：“师弟，我……”

接下去的话未出口，笙萧默打断他：“你对青颜生了情，是吗？”

白子画睫毛颤动地更厉害了，像是释然，又像是无悔的坚定：“是！”

笙萧默气极反笑：“什么时候……算了，这不重要。她知道吗？”

白子画声音略微沙哑：“她不知道，我……从未对她表露过。”

笙萧默沉默了片刻：“师兄，我一直都记得，你是那个从小护着我、教我修行的师兄，你、大师兄、还有师父，一直都我的家人。但，其他事情都可以商量，唯独青颜不可以。”

说着自嘲一笑：“我竟是亲手把心上人送到了情敌手中，呵……”

白子画敏锐地抓住了关键字眼：“……心上人？”

“你们不是……”

笙萧默：“不是什么？师徒是吗？师兄你都可以，我为什么不行？”

白子画理亏，沉默。

笙萧默把青颜抱起，欲转身离去。经过白子画身边时，笙萧默脚步一顿：“我与颜儿两心相知，已互明心意。还望师兄，自重。”

说完头也不回地离开。

徒留白子画在原地身体一晃：“两心……相知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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