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41）

“阿姊，能进来吗？”凌不疑敲了敲门，宁晴熙让锦思给他开了门。

“这么晚怎么过来了？”宁晴熙手里还捧着药碗。

“我……过来送伤药。”凌不疑在外面就听见邓绥阳喊疼，看来邓绥阳没什么事情，那程少商呢？

“来得正好。你看着你绥阳阿姊把药喝完，我去里间看看嫋嫋。”宁晴熙把碗递给凌不疑自己进了里面。

凌不疑和邓绥阳互相瞪了半天眼。

“那个……子晟，我自己来吧，把碗给我。”邓绥阳觉得这情景简直是诡异，怎么办，晴熙阿姊你快回来，我需要你～

邓绥阳咕噜咕噜喝完了药，然后趴着装鹌鹑，她虽然比凌不疑大，从小也认识凌不疑，但是她真的很怕这小子冷脸，也不知道都城这群贵女是怎么想的，前仆后继要喜欢这尊煞神，之前文帝给他相看新妇，邓绥阳就差没连夜跑路。

“绥阳阿姊，你们俩伤得如何？”凌不疑把碗放下。

“我就给少商妹妹挡了一下，疼是疼，还能撑得住。倒是她被打得惨，路也走不动，晴熙阿姊一路给抱回来的。我刚刚看锦思处理伤口端了好几盆血红血红的水出去。”邓绥阳唉声叹气，“你看她瘦瘦弱弱的像只猫一样，这怎么能受的住。晴熙阿姊抱着她回来，她疼糊涂了一直在哭着喊着让晴熙别走。”

凌不疑的心揪成一团，他何尝想不到这样的场景。幼年无依无靠的深夜，在偌大的宫殿里，他也是在阿姊的怀里，一声一声地让阿姊别走。

宁晴熙的眼泪就那样落在他脸上，温热的感觉这辈子他都忘不了。

“子晟啊，我有话问你。”邓绥阳见凌不疑走神喊了他两声。“我听阿飞说你对少商还挺不一样，你要是中意她要不赶紧把她娶回来。一来你年纪不小了，二来你中意，晴熙阿姊也喜欢，少商妹妹还能离那家远一点挺好的，皆大欢喜。”

“绥阳阿姊，别说了。”凌不疑没想到邓绥阳居然会这样直白地就说到了。

“别这样，人家都说救命之恩以身相许。晴熙阿姊是许不了，你要是真的喜欢少商，你许也一样。”邓绥阳越说越离谱。

“她还是以后挑一位郎婿，安安稳稳过完后半辈子。何苦。”凌不疑看了一眼里间的门。

“哎呦，你学人家什么默默守护，我真是服气了。你就真的忍心以后有你后悔的！况且少商妹妹那样，温顺体贴没脾气的夫君能忍让她，但是却不一定能保护她。”邓绥阳真是恨铁不成钢，看着凌不疑莫名来气，身上的伤更疼了。“少商自小没在父母身边长大比叔母大母磋磨，她无依无靠惯了，最需要有人能爱护她保护她坚定不移地选择她。你这让来让去，有你后悔的。算了算了，不说了，越说我看着你越来气。你赶紧走。”

凌不疑看邓绥阳瞪着他实在不明白这姑娘家的心思怎么转得这么快，刚刚还好好说话，这下就生气了。不过邓绥阳这直率的脾气他是清楚的。

“锦思，送你家少主公回去休息！气死我了！怎么连拱个别人家的白菜都不会！你对得起我和晴熙阿姊对你寄予厚望嘛！白长着一张脸！”邓绥阳扭过头去，不行了，她好生气啊。

邓绥阳这和凌不疑说这么多，宁晴熙是不知道，程少商睡的并不安稳，迷迷糊糊的在梦里也喊疼，宁晴熙拿起帕子替她擦了擦眼角的泪痕，枕头都被泪水濡湿了一片。

“嫋嫋，不哭，没事了。”宁晴熙不敢碰她，怕让她感到加重疼痛。

“别走……我害怕……”程少商一句一句像是在割人家心口的肉，一揪一揪地疼着。

“我不走，别害怕。”宁晴熙温声安抚着她。

宁晴熙给她擦了擦额上的汗，今晚她也不用休息了，光守着邓绥阳和程少商就够麻烦了。

文帝西巡在即，宁晴熙觉得这倒是一个很好的机会去寻霍氏旧部的机会。凌益当年通敌，并且迷惑前来救援的人马，那些证据不知还在不在城阳伯府，或许找个机会她应该去城阳伯府踩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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