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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极乐之城的传说

云从床上睁开眼,太阳光从窗帘透过,照在被子上,温热的感觉让云产生了赖床的想法,但看了一眼一旁的表,已经晌午了,也该起床了。

穿好衣服,正愁自己的腿还是没法正常走路,就在床边发现了两根拐,显然是夕阳早就准备好的,云不由得笑了出来。自从住到这里之后,夕阳无微不至的照顾确实让云很舒服,但在他心里还一直有着一丝芥蒂,毕竟夕阳对他的好似乎是毫无理由的。

“不管那么多了!”云自嘲般的嘀咕了一句,就拄着拐来到了餐厅,果不其然,桌上摆好了饭菜,只是不见夕阳的身影,刚感到一丝失落,只听厨房传出了锅铲碰撞的声音,他推开门,发现夕阳正围着围裙,还在准备别的菜肴!

不知为何,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种冲动,想要冲过去,抱住夕阳的冲动。

“你先去坐着吧,我马上就来。”夕阳头也不回得说着,但手里的动作明显加快了。她的声音打断了云的思绪,应了一声后就退出了厨房,在自己的位置做好。果然,没一会,夕阳就端着一盘菜走了出来,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云看着她,总感觉应该说些什么,但眼前的食物实在是太香了!实在忍不住了,抓起一根鸡腿吃了起来。

夕阳看着他,还是笑的那么优雅,说道:“别光顾着吃,也给我讲讲你们在那山里发生了什么。”云一听,才想起来跟夕阳分享自己的见闻。

讲完后,云放下手中的筷子,看着目瞪口呆的夕阳,说道:“但有两件事我始终搞不明白。”“让我猜猜,其中一件就是那祭祀口中的‘太虚’吧?”夕阳问道。

云回答:“没错,虽然关于有扎克那的传闻,但无论是民间故事,还是各种书籍,我都没听说过那个地方,虽然可能只是那祭祀的胡言乱语,但我不愿意这么想,总感觉,我以后还是会遇到它。”

“那第二件事呢?”“第二件,便是那营地为何会是太极的形状,从它们对方位的准确把握,那形状的构成绝非偶然;在书中描写过,太极代表结合和万物初生,但我实在想不通这和那大猩猩到底有什么联系!”说到这,云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吃了起来。

夕阳听后,好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但并没有说,而是又帮云添了一下已经空了的饭碗。

云又说:“你今天怎么没去富人区?”夕阳一边盛饭一边随口答到:“暂时没有合适的货物,也就没必要去了,对了,你还没在极乐之城里逛过吧,吃完饭就先不要做试验了,把伤养好了再说,下午我带你出去走走。”云一想,确实,昨天晚上要不是古龙,恐怕自己连夕阳的家都找不到,便答应了。

吃完饭,夕阳让云把外套穿好,自己则先把厨余收拾干净,才换上了之前的那件红色连衣裙。

两人一同来到了街上,直到现在,云才真正的欣赏了这座“垃圾之都”的别样风光——映入眼帘的是一条不算规则的柏油马路,一道道裂痕虽布满路面,但却并不影响车辆行驶。这似乎是极乐之城主干路,车辆不断驶过,但并不紧凑,可以看出极乐之城的生活节奏并不快。

街道旁摆放着路灯,此时是白天,所以并未打开,这里的路灯摆放明显比富人区里要稀松得多,不过对于日出而作,日落而归的人们来说,已经绰绰有余了。

在马路对面便是之前云看到过的便利店,正如古龙所说,这是极乐之城中唯一的便利店,络绎不绝的行人进进出出,用手中的货币交换来自需要的物资。便利店所在的建筑并非只有一层,上面的三层似乎都是用来工人居住的,入口也并不在这一侧。而这四层的建筑已经是整座城市中最高的房子了。

再抬头看去,那建筑外面挂着一个广告牌。广告牌最下面写着“感恩我们伟大的市长”,字的上方是一幅巨大的照片,图片中的男人大约四十多岁,西装革履,岁月的沧桑并没有抹去他的锐气,反而增添了一丝成熟的气息。

看着照片,云不由得说:“真不知道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够在这样的环境下创造出极乐之城,这可不单单是拥有领导能力就足够的。”夕阳带着云过了马路,边走边说:“他叫陈峰”我听说,在二十多年前,你我都没出生的时候,极乐之城还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村子,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可以改变现状的男孩出现了。”

“他天天都在村子里做演讲,激励大家和他一起创造出一个极乐乌托邦,在这里没有压迫,没有垃圾;有的是食物和希望。直到有一天,他不再演讲,开始埋头干活,只是在之前演讲的地方立了一块牌子,上面写着——运送一车石块,可以换二十个面包。当时并没有人相信他。毕竟在食物如此短缺的地方,这种大话怎么可能被实现呢。”

“但当时村里有一对懒鬼兄弟,一直不愿意自己去拾荒,都靠村里的其他人资助,眼看已经没有人再愿意帮助他们了,便打算去男孩那里碰碰运气,他们去的时候,男孩已经自己砌好了一整面墙。懒鬼兄弟半信半疑的问,他们是否真的能得到面包,男孩笑了,变魔术似的从身后拉出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竟然放满了人们梦寐以求的食物!”

“懒鬼兄弟正要伸手,男孩却把盖子盖上了,冲他们摆了摆手,又指向了一旁的手推车,正好是两辆。两兄弟不再多疑,不到五分钟,慢慢地两车石头便被运送过来了。当天傍晚,整个村子都知道了这件事,都争先恐后的来找男孩,但男孩却说,他的条件已经改过了。众人看向那块牌子,上面写着——运送两车石块,可以换十八个面包,先到先得!于是,有人犹豫了,因为这明显没有之前的条约要赚,但在他们还在思考的时候,男孩又过来把牌子上的字换了——筑起一面墙,可以换十五个面包!面包有限,先到先得!”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会想那么多,为了面包,两车石块又算什么?其余的人一看,便都不再犹豫,只要男孩写出字,就会有人第一时间报名工作,甚至到最后,已经变成类似‘工作一天包一日三餐’这样的条件了。虽说人们并不满意,但如果让他们再去垃圾堆里拾荒,那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云听得着了迷,陈峰的形象在他心中又多了一些神秘感。

夕阳又说:“如果这个故事是真的,那他确实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

云点了点头,道:“没错,不但聪明,他还有很强的观察力,和利用人心理的能力。之前他的演讲,应该只是为了让别人知道他会按时出现在那个位置,当人们养成习惯后,路过时便会不自觉的看向他,后来,也就自然会看到那牌子。另外,如果没有那懒鬼兄弟开头,这个村子的人应该永远不会相信他的话,所以他一定是拿捏透了那兄弟的想法。总的来说,这个人深不可测!”

正当二人讨论的激烈时,前方突然跑过来两个警察打扮的人,十分客气的说道:“请二位留步。”说完,从怀中掏出一副图画,让云和夕阳看,两人看去,惊讶的发现,那画中的人正是云。

这可把云搞晕了,有些不明所以,这时,警察开口了:“十分不好意思打扰您二位,但市长下令,让我们找到与画相似的人,并请回政府。”说完,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云心中一紧,产生了一丝敌意,但夕阳却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没关系,陈峰市长不会伤害我们的,既然市长有请,不如借此机会去市政府看一看,顺便长长见识。”听罢,云心中的紧张感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由夕阳搀扶着,走向市政府处。

虽说市政府比较靠近城市边缘,但极乐之城并不大,所以这段路程也不长,这市政府是一幢三层的楼房,并没有任何夸张的装饰,只是在门口有两株少见的绿植,门口的两名警卫拦住了他们,带路的警察与他们交谈了几句,警卫便连忙放行,也做出“请”的手势。

“看来你很受欢迎啊!”夕阳俏皮的对云小声说道。但云却依旧是一脸懵,他压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见过市政府的人,更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会有自己的画像。

一楼二楼都是办公区,现代化的设施与富人区皇宫截然相反,可惜云并未见过皇宫内部,否则一定会有一种从穿越了无数世纪的感觉。

三楼并不大,只有三个独立房间,警察带着他们,敲开了正中间的门,一个低沉而性感的男声从里面传出,礼貌的说道:“请进。”

警察不在行进,云轻扭门把手,推门而入。房间内陈设少的有些可怜,只有一个立式空调,两把椅子中间夹着一个小茶几,茶几上摆了两杯热腾腾的茶水。一个饮水机,一个办公桌,办公桌上放着数不清的文件,一个水杯和一根钢笔。而在办公桌的后面,正对着门口的地方,还有一把椅子,而椅子上坐着的人正微笑着看着云和夕阳,而那人,正是夕阳故事中的男孩,广告牌上画着的男人——极乐之城的市长,陈峰。

陈峰挥手,示意两人进来,但云的目光却锁定在了房间的一个角落里,在那里放着一个与其他陈设格格不入的物品,那赫然是一杆长枪!檀木制成的枪把上衔接着银色的枪头,在太阳光的照射下不断闪烁着。火红的枪缨在微微的风中慢慢摇曳。

整杆枪一尘不染,仿佛已经与尘世隔绝。但就是这样一杆宝器,却少了一丝应有的气息,没错,那是人的气息。它,应该已经许久没有被人在战场之中英勇的挥舞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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