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搞到这些东西的???”德兰克对着唐惊喜地问。
唐扫了扫头发,做出一个骄傲的表情:“这是秘密。”
“秘密个蛋!”拉海尔骂道,“肯定是从哪里偷的!”
“我们才刚见面,还没有熟悉到能够互相开玩笑的地步。”唐不悦地说,“而且我是‘抢’的!记住!‘抢’的!”
“这两者之间有区别?”拉海尔皱眉。
“这很显然是有的,‘抢’的行为比‘偷’还要恶劣。”阿提拉点头。
“停停停……我们不是来玩的……”德兰克感觉自己有点头疼,连忙说道:“我们刚刚见面,彼此之间还不是很熟悉……不如我们介绍一下自己?”
虽然没人讲话,但从大家的表情上,显然都是默认的。德兰克暗松一口气:“我先介绍一下自己吧……你们知道奥斯兰的德兰克吗?”
巨大的惊骇敲击在阿提拉和拉海尔的心上,一向满不在乎的拉海尔第一次露出了震惊的表情:“你是奥斯兰的德兰克?”
德兰克在奥斯兰的名声很大,可他在外域的名声更也同样响亮!一个能够以一己之力建立起一个庞大集团,并牢牢钳制着帝国喉咙的男人,怎么也不是等闲之辈!
更有传说声称德兰克手里有一块可怕的宝石,无论多重的伤势都能够瞬间治疗,也能够在须臾间杀人于无形!
若是以往,德兰克听见别人这么崇拜自己,一定会微微地骄傲一下。可是自从那一战过后,他现在完全没有了那样的心情。皇帝的隐藏,卢卡斯的到来,从斯塔克联邦前来的金发男人,还有自己手里的技术……
他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一个平常人而已,褪下那层银黑色的物质,他也许就一无所有。
“你们听说过奥斯兰的唐吗?”唐开口。
又是一击重锤敲击在拉海尔和阿提拉的心上,这次开口的是阿提拉:“你是唐?”
比起一心研究生物学的德兰克,凶名赫赫的唐显得更加可怕。以贩毒和倒卖军火为生的唐同样经营着一个庞大的组织,只不过他的这个组织常常潜伏在地下的黑暗中,但若是比起杀人数目,唐应该比德兰克多得多的多。
他虽然没有德兰克那么传奇,但名声也同样地惊人。有传言说他手下有数名能力可怕的将领,个个都是能够以一当百的角色。
“不,我是德兰克的兄弟图帕克的兄弟的兄弟,你们可以叫我阿卡修。”德兰克面色淡然。
“我是唐父亲的私生子。”唐说,“但唐并不知道我的存在,你们可以叫我乔治。”
“……”
“……”
过了很久,阿提拉才开口:“我叫阿提拉,是一个匈奴人。之所以来到这里,因为我不喜欢在那里的生活。”
他显得很坦诚:“我没有什么特别强大的能力,也不能像你们一样扭曲时间,分身和控制物质。我唯一的能力就是放射暗器……我的暗器比一般人打得都要快一点,也要准一点。”
“一点?!”德兰克在心里默默吐槽。
“我叫拉海尔,是马斯海姆人。”拉海尔扬起一对眉毛,“我参加过马斯海姆对拜占庭的战役,所以战斗经验比你们这些家伙都要丰富。我的能力你们已经见识过了,我就不再讲一遍了。”
他顿了顿,接着说:“还有,我跟随过圣女琼战斗。所以我身上有她的一枚晶坠,危难时刻可以给你们疗伤。”
“你跟随过圣女琼?”唐是真的有些惊讶,“那你为什么要来博丹这里?”
“因为我谋杀了一个人。”拉海尔再次扬眉,“这个混蛋不做人事,偏偏又在王宫里地位很高。干掉他后,我就逃到了这里。”
“干得好!”德兰克一拍大腿,“对待这种王八蛋就要这样!”
说完这句话,他忽然发现唐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年轻人就要热血的。”他摸了摸自己的鼻子,说出了一句奇怪的话,然后尴尬地笑了笑。
“现在我有个计划。”阿卡修言归正传,“我们要杀的这个家伙很显然不是什么等闲之辈,所以我们得设下一个圈套,吸引他过来。”
“即便吸引了过来又能怎样?”德兰克苦笑。
“我在匈奴的时候学过很多与杀阵有关的知识。”阿提拉说,“如果真的能引他到这里,我有信心把他干掉。”
“好,既然一切具体的行动方案你都部署好了,我就不多问了。”唐装作不经意地说,“但杀他的目的,我觉得我们有必要了解一下。”
“这很简单。”阿提拉歪头,“你们没有什么想杀的人吗?”
“这个肯定有。”唐开口,“杀我的父亲的无名刺客,那些阻挠我前路的人,还有我旁边的这个家伙……我统统希望他们下地狱。”
“那有多少人想杀你?”德兰克冷笑,“图帕克走了,阿卡修和黑蛇被杀,帕森斯叛变,代克丝和茱莉亚有自己的事要做……唯一留在我身边的李暮雨现在还不知所踪……”
他越说情绪越是激动,最终竟然一拳砸在了桌子上,继续咆哮道:“那到底是哪个混蛋把我害成这样?!”
“是你自己。”唐的回答出乎意料地冰冷,“喜欢掏蚂蚁窝的小孩难道能被称为‘灭绝种族的侩子手’吗?孩子没错,错的是弱小的蚂蚁!”
“你这是什么混账逻辑!”德兰克的怒火沸腾,“那么杀死你父亲的刺客也没错喽!错的是你那弱小的父亲!”
这句话刚吼出口,德兰克就有些后悔。而看到唐毫无感情的眸子望向他的时候,这种后悔情绪就愈发浓烈。
唐忽然起身,走出了屋子。
德兰克坐在椅子上,似乎想要说什么却说不出口。而阿提拉和拉海尔,脸上也是差不多的表情。
过了好一阵,阿提拉才说话:“我觉得你不该提起他的父亲的……尽管他也有做得不对的地方。”
德兰克没有回答。片刻后,他也开口说道:“这次是我的错,我承认。但是别他妈想让我道歉,这绝对没门。”
他抬头,眼神像锥子一样刺着拉海尔的脸:“我现在要你跟我走,你愿不愿意?”
拉海尔起身,没有问去哪,也没有过多的肢体动作。他就这么自然地跟着德兰克走了出去,只留下阿提拉一个人在屋子里。
而走出了屋子,拉海尔的脸上就迅速出现了疑惑。
“你什么意思?”他问道,“有什么话不能当着阿提拉的面说?”
“我不知道。”德兰克回答,“这得去问唐。”
“如果我看出来你们的争吵是假装的话,阿提拉八成也能看出来。”拉海尔嘲讽地笑,“你们的语言听起来太刻板了,而且脸上的表情也太僵硬。”
“那么你也很可疑。”德兰克说,“我能看出来你的鲁莽和粗鲁是假装的,事实上你不但接受过高等教育,还可能曾是一位王室成员。
“哦?”拉海尔挑起两条粗眉,“这些都是他妈的臆想而已吧……兄弟啊,你的证据呢?”
“马斯海姆的王室成员都有一头金发,你为了掩盖它,故意把头发染成了黑色。”
“你的指节上有老茧,而任何种类的武器都不会摩擦那里,唯一把那里的皮肤变粗糙的方式,是写字。”
“虽然你很尽力地在语言中加入一些市井词汇,当你的口音是无法隐藏的。我曾与一位马斯海姆大学毕业的能力者接触,他的口音跟你一模一样。”
“所以这些能证明什么?”拉海尔笑了,“谁都有伪装自己的权利,也许我厌恶了过去的自己,想要变成一个新的人呢?”
“的确。”德兰克笑了,“这些都证明不了什么。”
“真正能证明一些事的,是你的眼睛。”德兰克笑得很微妙,“为什么我每次提起寻找李暮雨的事情,你的眼神总会变化?你与她根本就不熟悉,为什么要为这件事而紧张?”
“她是你的朋友,自然也是大爷我的朋友。”拉海尔撇嘴,“兄弟的事就是我的事。”
“不。”德兰克笑得更加夸张,也更加愤怒:“你在战场上拼杀太久了,每次向敌人暴露的都是自己最勇猛的样子。所以,我每次提到李暮雨,你的紧张会让你的眼神变得‘凶狠’。”
“那么……”银黑色的气流逐渐缠绕上德兰克的手指,“到底什么样的关心能够承载于那种眼神之上?!哪个人会用战斗的姿态来关心自己的朋友?!”
拉海尔的脸色稍微变了变,但随即又变了回去:“你的语言漏洞百出……首先,我是一个战士,所以我每次紧张才会展现残忍的样子。我的眼神变得凶狠,恰恰是因为我关心……”
那个“她”字还没出口,门忽然被撞开,撞得粉碎。
一个人影掠出来,七点寒星,如同暴雨般射入德兰克的胸腹!
与此同时,唐也从旁边的一间房中窜出,两手各握着一根削尖的木条,准确至极地刺进了阿提拉和拉海尔的胸口。
拉海尔想要拔剑,却发现胸口已经红了一大块,力气在逐渐流失。出于最基本的求生欲,他觉得还是靠着墙角休息比较好。
因为看德兰克和唐的样子,他们根本没有还击的想法。
阿提拉却嘶吼着抬起了头,一甩往日斯文的样子,竟然从兜里甩出了一大把暗器,各式各样的一应俱全。但只有很少的一部分命中了唐,其余都打在了墙上,发出铁器刺穿木质的声响。
唐拉着德兰克从不远处的窗下跳出去,就这么无影无踪。
“该死的!”阿提拉暴躁地咆哮起来。
……
躺在胡同的角落,唐耐心地给德兰克包扎着伤口,耐心地擦拭着草药。暗器刺入了德兰克身体内很深的部分,所幸没有刺到什么重要的内脏,因此,愈合起来也比较容易一些。
银黑色的物质在德兰克的伤口内缭绕,帮助他修复内脏。而里奇的草药则起到了消毒的作用。按这个速度,不到三个小时德兰克就能生龙活虎地站起来。
唐忽然笑了:“你知道我刚才最担心的是什么吗?”
德兰克也笑了:“怕我刚才理解不了你的暗示?”
“每次你要暗算别人,你的眼角就会挑挑。”德兰克低头看着自己的伤口,“跟你对立了这么久,这点默契还是有的。”
“想想真是刺激。”唐几乎要大笑起来,“我们在博丹面前装出草包和软蛋的样子,以此麻痹他,让他对我们掉以轻心,等他认为我们真的会帮他杀人后,我们自然就可以离开了。”
“只不过他竟然派了两个家伙跟着我们……这倒是一个麻烦。所以我们一路上都在故意不断交谈,想要摸清他们的底细,也在找机会干掉他们。”德兰克接道,“只不过……你发现这两个家伙其实也在谋划干掉我们……他们伪造了自己的身份,寻找着我们的破绽和进攻的机会。其实我也看到了,在展开桌子上那幅地图的时候,阿提拉偷偷地把轴内的几枚暗器握在了手心。”
“另外拉海尔的疑点你也都在他面前说清了。”唐直接大笑起来,再也没有了往日的深沉内敛,此时他只想得意地发泄:“很显然他们都在伪装自己,粉饰自己的性格。对于一个杀手来说,隐藏就是准备扑击的前兆!他们想杀掉我们,然后独吞那份杀死那头老狼的功劳!他们想继续维持在博丹那里地地位,而不想让两个外来者插足!”
“但我也有算错的地方。”德兰克还在笑,但这抹笑是无奈地笑,“我以为我能对拉海尔做到一击必杀,但却失手了。阿提拉的手太快了,快得我想不到。”
“他的思维同样很快!”唐敛去笑容,“听到你在外面质问拉海尔就能猜到你其实已经发觉了他们的意图,然后毫无犹豫地出手……他是个可怕的人!”
“不过比起我们,还要差点。”德兰克说,“我现在唯一担心的……”
他皱起眉头:“就是李暮雨。”
令他惊讶,唐竟然也点了点头。
“我也是。”
……
“那两个混蛋,竟然能发觉到我们真实目的!”阿提拉长长吐出一口气,“唐和德兰克的威名果然不是虚假的,他们的部下都如此强大,他们自己的水平就可想而知!”
“我觉得我们这次真的轻敌了。”拉海尔大口地灌着酒,以缓解自己身上的疼痛:“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杀掉那头老狼,然后回去复命了。他们两个,应该没有动机再在这片领地内停留了。”
“放屁!”阿提拉突然骂道,骂得拉海尔愣了一下,随即愤怒地冷笑起来。
“那个短头发的女人也在找那头老狼!”他大喊,“而那两个混蛋在找那个女人!你现在明白了?!”
拉海尔沉默了一下,忽然把酒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随即把手伸到床底,摸出来了一把一人高的阔剑,大步走了出去。
“你去哪?”这次轮到阿提拉发愣了。
“去找那两个混账。”拉海尔头也不回地说,“把他们剁碎,一切就都结束了。”
“你这个蠢货!!”阿提拉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快要炸开,“我们身上还有伤!”
拉海尔停在了破碎的门旁,忽然拾起了一块碎片。
像是橡皮泥般,这块坚硬的木头忽然拥有了强大的塑性。这块碎片在拉海尔的掌心里变幻各种形状,最终变成了一朵花。
他把这朵花丢在地上,用脚碾碎:“我们的能力都比他们强得多。只要速度够快,我们来得及反应,他们根本不是我们的对手!”
而德兰克那边,在询问了几十个人之后,终于得到了关于李暮雨的情报。
“是一个眼角处有一颗泪痣的姑娘?”年轻的女孩反问道。
“对!”德兰克很惊喜。
“住在楼上的301。”女孩说,“顺便提醒一下她,今天该结房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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