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眼泪

梅丝抱着黑色的陶瓷瓶子瘫倒在缺了腿的桌子上

她一连几天就是这样

我凑近那个黑色瓷瓶

她醉醺醺地将我赶走

“哦，老天你是闻不到的……”

“我想你之前应该见到过荞麦，哦……你应该见过我都没有见到过的东西”

我不理解的话，她应该是不知道人类与动物的差距，那些植物的名称只是人类对他们的称呼

而我只听到过那个学生说的玫瑰，这大概是我印象最深刻的植物名称

自从那以后我渐渐摸清了梅丝的生活习惯

早上在酒店打零工 然后一整天清洗脏的碟子 ，攒几天钱就拿来买食物和荞麦酒

“这活得很没有意思对吗？”

梅丝越来越迷上酒精，一连好几天吃的都不买也要多买几瓶荞麦酒

我感到了腐烂的阴透的死亡气息

她要死了吗？

会不会陪着我一起游荡?

还是她仍然有让上帝怜悯的品质死后会去天堂?

她倚着木板干呕，她已经几天没吃饭，胃是空的，吐出来的只有酸涩的胃水

我心里延伸着不明的感情，空寂的灵魂一阵拉扯，梅丝对着我笑

“你现在很痛吗？”

她抬头望向窗外，眼眸倒映着夜空的繁星，醉意的脸庞如上帝精心雕琢而成一般，她竟然在慢慢变年轻！

这太简直不可思议了！

周围的一切都变了，破旧暗沉的石屋竟然变成富丽堂皇的宫殿

人们穿上精美的礼裙戴着面具等待先生们邀请跳一支舞

女人 一身粉黛色的礼裙在人群之中雀跃地舞动

突然场景转换

眼花缭乱根本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我的灵魂感应到强烈的暖流，死了的灵魂也会有温度嘛？

梅丝一脸疲惫的样子，她没有多说话

她的身体正在慢慢变成透明状——她在消失

“我知道了你的故事”

“我想这就是一种缘分吧，艾伦沃克斯选中了你……”

“哦，他是一个守护神一样的神灵和魔鬼歇格尔他们选中了你……”

“真是不可置信啊，再见了夜莺”

…………

光辉消散，只留下带着荞麦酒的香气……

一丝冰凉的感觉在脸上划下，光的倒影变成女人的样子

我变成人了吗？这个就是人类所说的……眼泪吗？……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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