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从记忆里,在指指点点围观的人群里,看到了一个格外眼熟的人,他一身白纤尘不染,叹息着摇了摇头,似乎有些不忍直视。
我跪在地上,裸露的皮肤上全是擦伤,三千青丝披散在身上,甚至只着了一件白色的里衣,不敢去看围观的人脸上都是什么表情,只能颤颤巍巍地将伤口都遮掩起来。
原来……白岳说的早就见过我,是那个时候吗……
我有些气闷得狠狠地咳嗽了两声。
苍歧“你不该救苍楠的,他那样的人,不值得你去救。”
白岳扶着我,到一边坐下。
白岳:“回忆起这些很痛苦吧,你放不下这些痛苦,也不愿意发泄出来。”
白岳:“这些痛苦在你的内心就会变成根深蒂固的症结,损伤你的身体,你也有可能会因此丧命。”
我看着他,苦笑一声道。
苍歧“如果这世间的事情,是想忘记就能忘记,想放下便能放下,那么,也就不需要什么神医了。”
那日,白岳并未出面,而是叶兮替我打抱不平,可是她却因为那几个世家子弟有权有势收到牵连。
当夜,太子苍楠骂我说叶兮出事都是我的问题,我和太子争执间打翻了火盆,那时候,我的脑子里突然出现了一个念头,那就是与太子苍楠同归于尽。
叶兮冲进药庐救出了我和苍楠,将苍楠交给太监后,告诉我淮南王病危的消息,让我立刻离开。我本想让叶兮跟我一起走,可是叶兮依旧相信苍楠是个良人,只折下一旁的狗尾巴草送给我,祝愿我一路平安。
再到后来,便有了皇帝要把叶兮练成长生不老丹,苍楠不敢放叶兮逃走,选择牺牲了叶兮,但也答应了叶兮的遗愿,让她服下毒药,而不是被皇帝练成丹药。
苍歧“我当时就应该带她走的,免得她在后宫中收到那样的伤害和委屈。”
白岳:“没办法,她性格善良,如果再给她一次机会,她也还是会救苍楠,不然她也不会在最后选择原谅苍楠,只可惜,我到最后还是没能救下她。”
白岳:“这三年来,我没有一次不去万葬岗上,希望会有奇迹发生,她可以死而复生。”
我打断白岳的话。
苍歧“你还敢说,你对叶兮没有动过一点感情?”
白岳皱着眉头,捂着心口痛苦地呻吟了一声,我有些无措地看了一眼他捂着心口的手。
白岳:“我自小身中诅咒,无法对任何人动心,否则会心脉衰竭而亡。”
苍歧“我怎么知道你说的这番话没有在骗我?”
白岳:“你迟早会知道的,你别忘了,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苍歧“那你既然对她没有别的心思,为什么那么关心她,她对我是有恩情,你呢?”
白岳:“我从未碰到过人死而复生,只是对她好奇而已。”
苍歧“男女之间的感情,多半都是从好奇开始的,一念决堤,就会越陷越深,无法自拔,万一你是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动心了呢。”
白岳:“这句话,灰叔也对我说过……”
苍歧“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如果别人都那么觉得,那就是真的……”
白岳闻言,突然冷了脸,捂着心口说。
白岳:“没那个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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