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早认清李峋的人不是朱韵,就连李峋自己也没意识到,但是方志靖看出来了,或许只有敌人才最了解你。临近毕业,他问李峋。
方志靖:“是人都会有软肋,李峋,你的软肋是谁?”
李峋没有说话,而是打开手里的打火机,打火机的弹簧发出清脆的响声。
但方志靖却带着一脸胜券在握的笑意,极为不屑地看着李峋。
方志靖没有说朱韵,而是突然提起了另一个人。
方志靖:“我记得,高见鸿最近在准备出国保研吧,你说要是因为缘故,他没了那个机会,会不会恨你。”
李峋:“直说吧……你想要我做什么。”
方志靖:“我要你在大会颁奖仪式上公开为三年前诋毁我清誉的事情和我道歉,这样我就可以不插手高见鸿想要出国的事。”
李峋:“清誉?这事到底是不是真的你最清楚,我会道歉的,但我道歉的对象不是你,而是那场大赛里被我耽误的其他选手。”
方志靖被李峋气得牙痒痒,却又突然得意一笑。
方志靖:“随便你,你要是在大赛上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后果自负。”
李峋不可能向方志靖那个人渣道歉,但还是为了高见鸿退了一步,公开承认扰乱了大赛的秩序,但他和高见鸿的一等奖名次也因此被取消。
高见鸿的出国申请到底还是因此受到了影响,那天晚上,他在没有一个人的公共浴室里冲了一个凉水澡,李峋在外面等他。
如今的高见鸿因为整天担心自己的出国资格而变得神神叨叨,但如今出国申请真的没有被批下来,他反而冷静了下来,但那只是他的神经在绷着一根弦,稍微有点刺激,那维持在表面的冷静就会溃不成军。
李峋红着眼睛,像一只小狗,斯斯艾艾地唤了一句。
李峋:“老高……”
“你为什么不和方志靖道歉,他明明告诉你了,只要你和他道歉,他就不会插手管我出国的资格。不过就是一个特别奖,他拿到就拿到了,一等奖还是我们。”
“你愿意为了朱韵跑去参加比赛和方志靖作对,有没有想过会毁掉我的人生。我凭什么啊,得罪方志靖的人是你,就因为我认识你,所以这些报应就活该强加到我头上。”
高见鸿挥开了李峋想要伸过来的手,苦笑了一下,眼睛里的眼泪看上去很是混浊。
“朱韵她什么都有了,她不缺身份地位,不缺爱她的人。可我呢?我只是想出国努力变优秀,堂堂正正地赢过你,很难吗?”
“在台子上说自己只是因为扰乱大赛秩序才道歉很英雄是吧。随便吧,你做你的英雄,反正我等不到人来救我了。”
李峋:“老高,他要是堵了你未来的出路,你来我公司吧,我这里永远都会为你留有一席之地。”
高见鸿似乎是听到了可笑至极的话。
“你是在可怜我吗?”
“让我继续任由你支配,然后一辈子只能活在你的阴影之下?”
李峋还记得第一次见高见鸿,那是一张被长久的学业教育得内敛谦虚得有些虚伪的脸,可是年轻的心却永远深藏着躁动与野心。而不是像现在,仿佛全世界都灰暗了下去。
李峋:“好。”
李峋的声音有些沙哑。
李峋:“不管你最后怎么决定,我都会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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