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平乐&知否女帝篇二十四

吩咐人去拿来了那封遗书，明曦叮嘱一下之后，便起身带人离开了宁华殿。

福宁殿和内侍住处的半路上，颇有些心灰意冷的张茂则被人拦了下来。他面色苍白、看起来虚弱无力，似乎已经维持不住平甫先生的气度了，但面对眼前这个陌生却有些熟悉的小宫女，他仍旧语气温和而不失威严。

张茂则：你是谁，找我有什么事？

芙蕖：张先生客气了，并非是我找张先生，而是...嘉瑞公主要见先生。

张茂则：...嘉瑞公主？

芙蕖：是，公主正在前面的飞华亭等先生。

芙蕖：张先生请放心，公主只是想跟张先生说两句话罢了，不会让张先生劳累太久的。

张茂则：...岂敢称劳，是臣劳公主久候，臣这就过去。

张茂则沉默了一会儿，到底还是同意了，毕竟明曦是君他是臣，明曦是主他是仆，他本就没有资格反驳。何况张茂则并不蠢，只嘉瑞公主这四个字一出，他便明白明曦到底是为何而来了。且与此同时，他的心中也隐约有了一个不可思议却又十分合理的猜测，那就是他针对宁华殿张贵妃的计谋，便是被嘉瑞公主看透，并提前做出了反击。

并非是张茂则夸张，而是常年跟随赵祯的张茂则知道，嘉瑞公主赵明曦，到底有多么聪慧过人、智多近妖。

何况也正是因为有嘉瑞公主在，张贵妃这么多年才能稳居后宫、平安养育三位公主，受官家眷顾，成为娘娘的心腹大患。

起初张茂则本没想过如何针对嘉瑞公主，因为他觉得哪怕嘉瑞公主聪慧、是官家最疼爱的女儿，但是她也才虚岁十四岁，尚是一个小姑娘而已，不仅无法左右前朝和局势，也要叫皇后一声嬢嬢，尊为嫡母。他甚至还想过，若是谋划可成，张娘子名声受损、地位不稳，皇后正可以借中宫嫡母之名抚养嘉瑞公主，就如同抚养福康公主一般。

毕竟名正言顺，还能让娘娘的地位更稳。

可没想到...他失败了，嘉瑞公主也并非他以为的那样，只是一个有些聪慧的小女孩儿。

服毒之前种种想不明白的地方在这一刻陡然清晰，看着面前说话滴水不漏的小宫女，和不远处隐藏在假山中的小亭子，他终于明白，他就是输在了这位嘉瑞公主手里。

天命不佑，娘娘被他连累；天命所钟，张贵妃有这样一个出色到令人心生恐惧的女儿。

...

张茂则一路思绪混乱的跟在芙蕖身后，来到了隐蔽的飞华亭，时值深秋重阳佳期，本该丰收叶落的季节，宫中却仍旧树木成荫，花香四溢。

张茂则看着坐在亭中静静品茶赏花的小公主，心中竟已经想不起来当初她出生时，他为官家感到欣喜的心情了。

他有些出神的看着明曦，身后芙蕖跟蝉衣不知何时悄然退去，守在不远处。明曦也没说话，只是拿起旁边的笔在纸上写了笔锋凌厉的八个字，然后连带着那封贾婆子的遗书，一起推向了张茂则。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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