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您马上让开!”
幸好医院离会场很近,我们匆匆赶到时422正在麻烦的办公室前,而麻烦背靠着门站着,似乎不愿让他进去。
“我凭什么让你进我的房间?”
“这种争执没有意义,他在不在里面打开门就知道了!”
“你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就在医院里呢,不在病房那就一定在我的房间?”
“其他房间我都已经搜过了……麻烦小姐!您看——”422一脸着急地捏着那个心跳检测仪比划,“他的心跳慢得离谱,您是医生您肯定知道这个样子很危险!”
我大概听明白怎么回事了,刚想出声打断他们,422就正好看到了我们,大声朝这边呼救:“琉特先生!”
琉特没有马上接话,我也闭上了嘴,好奇地等着听他站哪一边。
“这个……我理解62现在情况危急,但如果没有证据证明他在这间房里,我们就硬闯进去的话……的确很不礼貌。”
一声刺耳的尖啸响起,422手里的仪器开始不间断地高声报警,简直能戳破人的耳膜。
一时没人说话,422突然身子一动直朝房门冲上去,麻烦马上伸手拦下。眼看两人就要扭打起来,但422和麻烦对视一眼,又不敢动手似的悻悻然退后。
果然,男人都受不了这女人的脸。
“不过虽然不礼貌,但你也同是组织成员,紧急情况应该理解吧。”
琉特突然冷不丁的出声。
“哦?”麻烦朝我们的方向扬了扬下巴,“你也要动手?”
“哎别别别——”我上前推开422,然后一把挽住麻烦的右胳膊,“你们两个大男人还合伙欺负女孩子了?刚才不是还说不礼貌吗?既然时间紧迫就赶紧先去别处找吧——不然就拿出证据来哦?”
422不知道我的真实身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盯着我看了两秒,随后愤怒地转身走开了。就在他背过身的那一瞬间,我能感觉到麻烦绷紧了的身体一下松了气,我只好在心里道了声歉然后抓住这个机会一把反扭住她两只胳膊。
琉特反应很快,抓住麻烦愣神的空当一脚踢开了门。已经转身的422明显慢了两拍,但也很快跟了进去。
“你!”
“对不起了——俗话说做贼心虚,你平时可也不是这么小气的人?”
“……好吧,其实我只想多拖延一下时间罢了。但既然已经如此,那也就没办法了。”
“什么意思?”
我察觉到她已经全然放弃抵抗,于是松开了她。我们俩一前一后进了房间。前室只是普通的办公室,穿过一间摆满书架(架子上的绿植比书还多)的隔间后,就是她宽敞的个人工作室。她的工作室比我们所有人的都大,我也经常进去,知道她非常热爱做实验——有时候甚至会在征得病人的同意后做一些稍稍超纲的人体实验。
小先生失踪多半跟她的实验脱不了干系,她才会这么心虚。不过拖延时间是什么意思?
先进来的那两人都蹲在最大的那个工作台边,我跑过去一看,发现小先生已经神智不清地躺倒在地了。
“……怎么办?”
“你对他做了什么?”422愤怒地抬头质问。
“是他自己要进来的。”我身后的麻烦重重地叹了口气,“他基因病发作了。”
我并没有听懂这句话,应该是跟城外的事有关,因为琉特若有所思地皱起了眉。
“你应该也很清楚吧,琉特?急性发作的处理办法?”麻烦果然提到他,“我只是不想让你们看到这个场面才不让你们进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422喘着粗气打断了她。
麻烦冷哼了一声:“我来处理吧,这样放着他迟早也会断气,不如让他少受点折磨——”
“你别过来!”422露出一副非常警觉的样子。其实我也有同感,就连刚入城没几天的人都选择站在小先生那边,虽然麻烦是我的好友但我也不敢冒这个险。毕竟62小先生这个人给人的感觉太可靠了,大家都会自觉不自觉地相信他,而且决不能失去他。
但是琉特又发了话:“冷静,方合。如果你信不过他就让我来,处理办法我也很熟练,城外经常会遇到这样的事。”
“你——”
还不等被叫做方合的人说完话,他就伸出一只手牢牢覆住昏迷之人的口鼻。
“你干什么!”
“叫你冷静!”他用另一只手架住对方挥过来的攻击,然后紧紧扭住他的胳膊肘,方合痛得五官扭曲低下头去,“这是唯一的治疗方法!”
两句话的功夫,心跳监测仪就传出心跳骤停的警报声。
警报声落下后,一片寂静,只留下工作台上仪器运转的嗡嗡声。似乎所有人刚刚还沉重的呼吸声都消失了。琉特缓缓放开了他的手。
一,二,三,三秒过去,我的脑子里仍然一片空白,从刚才开始我的思维就完全跟不上发生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四,五,又是两秒,仍然没人说话。
六,七,八,九,十,十一,十二……
一声轻咳。
我下意识地转动眼珠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刚刚躺在地上死去的那个人胸膛又开始起伏,而且还睁开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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