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光状似不解地问道:“既是青丘白浅的脸,又为何会出现在你的脸上?”
玄女脸上的神情极快速地阴沉了一下,随后又恢复成最开始的恭敬模样,说道:“玄女样貌丑陋,羡慕白浅帝姬的绝美容颜,便多说了几次。白浅帝姬心善,便请折颜上神帮着换了这张脸。”
玄女说话的语气平静而又诚恳,仿佛只是如实地叙述了一件事是一般。可仔细分辨,她似乎又带着一点点无奈。
瑶光微不可见地扯着嘴角笑了笑,眼里闪过几丝讽刺。
这玄女,虽然惯会装模作样,倒比青丘白浅那副天真无辜的模样好一些。两个都是害人精,坏人坏的明目张胆,也是一种勇气。
瑶光:“玄女,你可是不敢面对自己原本的样子?若你愿意舍弃这张脸,恢复你自己本来的模样,本座便给你一个留在瑾虞宫修行的机会。”
她瑶光上神,可不会让一个顶着白浅脸的玄女留在瑾虞宫。若是玄女愿意就此放弃这张脸,瑶光倒是想给她一次机会了。
虽不打算正式收其为亲传弟子,但留在瑾虞宫修行数载,也不是不行。
以玄女的资质和修为,瑾虞宫上下,除了看守山门的童子,随便挑一个出来,都是有教导她的资格的。
玄女犹豫了,这张白浅的脸其实是她求着换来的,她真的不愿舍弃。她自己原本的样貌只是清秀,可没有白浅这样倾国倾城的绝美容颜。
玄女想到母亲逼迫她嫁给一只黑熊精,又想到自己前去求白真上神时对方轻飘飘的眼神和态度,再回想起自己听闻瑾虞宫事迹之后毅然决然、千辛万苦的来拜师的经历。
玄女不甘心,不甘心就这样做一个人人都可看清的低贱庶女。她总有有一天,要让所有看不起她的人,仰望她!
玄女知道,机会就摆在面前,只要自己能舍弃这张本就不属于自己面孔。
玄女本就双膝跪于地,她抬起头,直视着瑶光,说道:“上神,玄女愿意恢复自己本来的面目,谢谢上神给玄女机会!”
说完,玄女重重地磕了三个头。
瑶光似笑非笑地看着磕完头之后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的玄女,眼里闪过一抹兴味:玄女没上昆仑墟,后面的戏…该如何上演?
“既如此,玄女先起来吧,不必跪着了。月凡,你替为师前往十里桃林一趟,请折颜上神来瑾虞宫一叙。”
一旁的虎月凡拱手领命:“是,师父!”
瑶光:“你先去吧,为师还有些事要跟玄女交代。”
虎月凡临走看了一眼玄女,眼神平静又复杂。他没想到,这个坚韧有毅力,敢十次闯入迷阵的玄女,竟然会终日顶着他人的面孔生活。
如此看不透、堪不破,就是师父曾说过的:陷入迷障了吧?
待大徒弟走后,瑶光看着静静站在大厅中央的玄女,说道:“玄女,从今日起,你便先留在瑾虞宫修行吧。若你两万年内能修成上仙,本座收你为记名弟子。若两万内仍是神女修为,你便自行下山,就当你从没有来过瑾虞宫。”
“玄女,既到了瑾虞宫修行,你务必切记,从此以后要学会明辨是非,切不可为非作歹、祸乱四海八荒。”
“好了,你先下去吧,等折颜上神来了,本座再唤你前来,请他帮你恢复本来面貌。”
对玄女说完,瑶光又对着熙竹说道:“熙竹,你给玄女安排一个住处,教她修行。每月一次的考校讲经,让她也准时参加。”
瑶光看着玄女脸上的神色,最后又解释了一句:“玄女,这位熙竹上仙,万年前就已经是上仙修为,现在教导你正合适。若你平日修行有疑问,也可在每月讲经考校之时,亲自询问本座。”
玄女眸光闪了闪,拜道:“谢上神,玄女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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