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镜中的一生对萧凛来说是壮志未酬,爱恨难解的一曲长恨歌,与他人只不过是无关紧要的短暂一瞬。
出了轮回镜许久,他仍然神情怔忡。手腕上忽然有一圈红光闪动,萧凛清醒过来,他险些又被幻像摄住心神!
事情变得有趣起来了。冥王饶有兴味地道,
冥王:你心爱的妻子也来了。
冥王:鬼哭河,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呢。
一幅等着看好戏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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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罪业坠入冥界的灵魂,不配拥有轮回。
鬼哭河的恶灵沼泽里,只有无尽的吞噬与绝望。
无数只骷髅涌动着,撕扯着,啃噬尽一切血肉,把彼此往最底层拉扯。有一点不同于枯骨烂泥的颜色浮上来,又沉下去。
那具将死未死的骷髅,眼眶里都是蛆虫,四肢尽断,令人惊怖作呕,枯草一样的发,歪歪斜斜地簪着一支快要看不出原本样貌的紫色琉璃花钗--–萧凛看的很清楚,那是他在轮回镜里看到的冰裳的发钗!
他跌跌撞撞地奔入泥沼,疯狂地徒手驱赶它周围的恶鬼。想起走马灯里被做成人彘的女子,萧凛心痛到无法呼吸,她的丈夫因为别的女人死去,她所托非人,犹如无根的浮萍,零落成泥碾作尘,任人践踏,尊严全无。
南柯一梦属黄粱,荆棘丛中草墓丘。
梧州除妖,崖下相救,洞房花烛,魇魔梦境,般若浮生。今生的种种如同走马灯闪过,最后定格在不照山初见时的那个眼神上。
所有的疑惑都有了答案。
他不管不顾,仿佛感受不到被吞噬灵魂的痛楚,像担心将绝世珍宝碰碎了一样小心地抱起她,在恶鬼撕扯中拖着锁链艰难地向岸上走去,因着泥足深陷,每一步都无比艰难。他像母亲抚慰哭啼的婴儿一样柔声安慰看不出人形的妻子,
萧凛:裳儿不怕,不怕。
即便是死,我们总归在一处。
他不再祈求明朝,也不期许来世。
大颗大颗的眼泪穿过骷髅空洞的眼眶,落到地上。在他们的身后开出一朵朵艳红的彼岸花。
有谁在虚空中幽幽地叹了口气。
那怀中的骷髅和脏污的发钗一到岸上便立即化为四散的飞灰,向天上盘旋而去。怀中空空荡荡,萧凛还维持着怀抱的姿势呆愣了一瞬,马上伸出手去捕抓四散的流光,然而什么也抓不住。从来都是光风霁月的君子从未像现在这样,以狼狈不堪的姿态绝望地抓着地上的泥土,痛哭流涕。
照刀光泣血催拂晓,朱颜空瘦人寂寥。
佛前烛泪静悄悄,一生苦相思难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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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怨沉默了一瞬,然后有无数个声音在一起窃窃私语,似乎在交谈商量着什么。
冰裳有些忐忑,她此行不光想要寻回萧凛的魂魄,也要得到那样东西,这个答案也不算欺骗,只希望她们能速速离去。
只见那团雾气翻滚着,内里显出一个硬物的轮廓,它发出呕吐的声音,那些女人面孔伸出透明的手,一层层地将那个坚硬的东西递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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