顽劣的世家子弟还是那般吵,谢知非没力气管这帮人,走到讲桌前,方坐下来低头翻书,突然间便冲过来一个胖胖的少年书生,手中抓着一个笔洗,直直朝他泼了过来。
当真是好一筒狗血啊。
谢知非不大记得自己是怎么逃出太学的,那一筒狗血泼过来,甚至都能烧透他的衣服,被那狗血殃及到的皮肤简直疼得要死了,他整个人快扭曲了,痛到面目狰狞,心脏将停。
视线陡然间模糊一片,耳畔依稀听到胖书生厉声朝学堂里学子们说道:“我爹说寻常人碰到狗血是没事的!”
他说话间还将剩下的狗血涂在了自己脸上,随即指向已经跪地并努力攀着讲桌想站起来的谢知非道,“但是谢师傅碰到狗血就变成这个样子了!他怕狗血!所以他是妖怪!快将他捉起来!”
谢知非攀在讲桌上的手指瘦骨嶙峋的,骨节发白都要戳破皮肤一般。
所幸学堂里的学子们大多已经被吓了半死,只有胖书生和两个好事的小子上前来拖他,谢知非百般挣脱之下逃出了太学,然却没走几步,到了巷口便疼晕了过去。
意识将要消失之际,他似乎感受到一双柔柔的手,滑过他的心口。
谢知非:是……今安吗?
在他逃离之后,白子骞走进了学堂,他神情平静无澜,拿过胖书生的笔洗,手指沾上笔洗就往一个书生脸上摸,瞬间那书生也如谢知非一样的反应。
他就连语气都是冷冷淡淡的,让人听不出丝毫情绪。
白子骞:狗血加了料,喝了梨花茶的人就会有反应,你,谋害污蔑师长
那个被他摸血的书生惊恐的说自己今天的确喝了梨花茶,胖书生脸色有些惨白,其他人纷纷看向他,这下惨了。
随后,白子骞也离开了太学。
事实证明带谢知非逃离太学这鬼地方的,并不是洛今安,他睁眼看到一个乌发披肩的道袍背影,乌发用银流苏压,洛今安的头发比她长。
那女子转过身来,望着他那张脸不由眯了眼。
她不慌不忙自袖中取出一块干净帕子来,蹲下来替他擦脸,喃喃自语道。
姝与:果然美得很,我都不忍心了
靠着一块大石头、瘫坐在地上的谢知非已是回过神,周身的疼痛消失了,他不由蜷起腿,问面前女子!
谢知非:你……是谁?
姝与:我是谁无妨
姝与将手探进他中农夹领往左侧摸索,指腹贴上他心口。
姝与:我只想看看我坞中被偷的这颗梨木心,被安在了谁身上,眼下跳得如何
说话间,她尖利的长指甲已是刺破了谢知非的皮肤,他痛得皱眉,猛地伸手推开她。
梨木心?
谢知非的眉头蹙得更紧,他的心口位置,的确是有疤痕,姝与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好整以暇地望了他一眼。
姝与:不知道自己被换心?
见谢知非一脸茫然,她不由笑了笑。
姝与:谢年的亲生独子是不是死了四年?这四年,你可见他去祭过他儿子?
谢知非摇了摇头,他想也许是谢年太难过,不愿意回头咀嚼这悲痛,所以故意不去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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