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医生的诊所开在一片老居民楼中,店面不大但干净整洁,领里街坊住的老人身体不适时都喜欢来这里找他瞧瞧。
江医生:“嗯……不应该啊。”
江医生:“你确定这是今年十月份做的检查吗?”
江黎“10月31日,我记得很清楚。”
江黎“那天是万圣节。”
507宿舍团建一起去了鬼屋玩,没想到回来时却碰到了江母,晚上才出了意外。
江黎从回忆中回过神来,看到江医生脸上的表情变得困惑又严肃。
江医生:“距离上次检查只过去不到两个月,但你的心脏衰退却更快了。”
江黎“可是我没感觉到有什么不舒服的。”
江医生:“这么说吧,你现在的状况确实不算生病。”
江医生:“但如果继续按照这个速度衰弱下去,也许过几年就会变得非常糟糕了。”
江黎“……”
黑白胶片上的心脏轮廓清晰可见,江黎心中却很平静——甚至有些平静过头。
江黎“我会死吗?”
江医生:“我不能确定,按理说你这个年纪正是长身体的时候。”
江医生:“你的父母或者家里人有没有心脏方面的疾病?”
江黎“没有。”
江医生:“那就更奇怪了。”
江医生:“我这些年对心肺疾病的研究不算少,但你这样的情况很罕见。”
江医生:“不尽快查明原因的话,吃药也只能缓解,不能根治。”
江黎“我明白了,谢谢您。”
“也许…是无法查明的原因吧。”
眼前坐着的少年反应太过平淡,江医生担心她不能理解问题的严重性,认真又担忧地看着江黎的眼睛。
江医生:“这不是小事情,还是要让你的家里人知道。”
江医生:“你的父母……”
江黎“我没有家。”
江黎“我的爸妈不爱我,告诉他们也没用。”
这些江黎从不会告诉任何人的话却在江医生面前脱口而出,她看着江医生的眼睛,观察他的反应。
江医生:“所以你才一个人来外地上学?”
江黎“嗯,作为他们所期望的样子活着的。”
江黎“我这样的人,很可笑吧。”
江黎像是讲笑话一样不甚在意地笑笑,江医生却轻轻叹了口气,温热的掌心沉沉地拍了拍她的肩膀。
江医生:“你受苦了,孩子。”
江医生:“这个世界上不是每对父母都有资格做父母的。”
江医生:“但是……”
江医生露出温和的笑意,像是想把自己的力量也给江黎一样。
江医生:“不能因为他们不珍惜,就放弃爱自己。”
江医生:“你是好孩子,你还有在乎你的朋友们。”
江医生:“要热烈地活下去。”
明明是触动心底又激励人心的话,江黎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中溢满悲哀。
这一刻她能肯定,江医生的善良是真的。
只贪图利益的人是无法共情别人,也说不出“要热烈地活下去”这种话的。江黎再也无法告诉自己江医生只是个伪善的骗子了。
这样的好医生为什么会做那种事……她不明白,他的人生到底是哪一步走错了呢?
龙套君:(老人):“老江…哎呀,有小客人在啊。”
龙套君:(老人):“好久没在你这里见到这么年轻的小孩子了。”
江医生:“抱歉,小江你稍等一下。”
江医生:“来了,最近的药没有忘记吃吧?”
进来的老人打断了他们的对话,江黎才得以低下头去平复心情。本来任务前是不应该和嫌疑人见面以免打草惊蛇的,但她还是来了。
江黎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永远不犯错,我们面临无数的选择,总会有选错的时候。
警察存在的意义不仅是为了保护受害者,更是及时纠正那些犯了错的人,给他们一个重新选择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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