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奇谭（86）

风从门后吹来，她单薄的身子微微颤抖，大着胆子又往前走了一步。现在的情况有些不太对劲，她应该现在就离开。

然而没有等方兰生转身离开，就听到了一些响动。她好奇的往前看去，就此呆滞在原地。

那些“人”都抬起了头，但诡异的是他们都没有眼睛。是两个黑黝黝的洞，嘴巴微微张开，也是黑黝黝一片，深不见底。

“什么东西……”方兰生腿一软，她紧张的握紧腰间的青玉司南佩。

她往后退去，却撞到了一个微凉的胸膛。肩头微微一重，一只手轻轻搭在上面。

男人双手将娇小的她圈在怀中，宽大的袖子拢着她。温柔的鼻息落在她耳垂处，他柔声道：“小兰，该回家了。”

鼻尖都是欧阳少恭身上的气息，曾经令方兰生有多安心，现在就让她有多恐惧。

“怎么不说话，是他们吓着你了吗？”他在耳畔低语，宛若情人间的呢喃。

方兰生大力挣扎着，她踉跄的摔在地上，往里爬了几步，她盯着欧阳少恭问道：“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他眉眼如画依旧温润如玉，如果脸上和衣袍上没有血的话，那就和平常没有区别。

“你怎么能滥杀无辜之人？”方兰生的嗓音都带着哭腔，她不怕欧阳少恭，只是想不明白，他怎么会是这副样子。

明明……

欧阳少恭脸上的笑意浅了，他歪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他走到方兰生面前，蹲下身体直勾勾的盯着她。

“无辜之人？”他讽刺一笑，这天下之人谁不无辜？

可谁又能真正做到问心无愧。

“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欧阳少恭说道。

方兰生摇头，她勉强冷静下来，说道：“就算你是坏人，你做了这些。可是从小跟我一起长大，永远护着我的人都是你。”

“你是除了二姐以外对我最好的人，这些都是真的。我想不明白，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做这些。”

明明他还是他，却又不是他。从前那些美好，那些情感都是真的。

“我们的那些日子，还有你对我都不是假的，我不相信这都是你伪装的。”

“我……”

他捂住了方兰生的嘴，堵住了她接下来的话，“你总是能让我心软。”

“可是我不敢再去赌一次了。”

无数次的渡魂，无数次的经历，都指向了唯一的结局那就是恐惧。

明明都是灵魂都是同一人，他真心实意的付出。在换身体之前，他们都相处的很好。

可是为什么换了具身体回去时，他们只会恐惧只会厌恶，甚至要打要杀。仿佛从前的点点滴滴都是虚幻，从来都不存在过一般。

明明是同一人。

后来欧阳少恭想明白了，不是同一类人又怎么可能走到一起去，在他们眼里他就是怪物。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

欧阳少恭轻轻捂住方兰生的眼睛，他靠了上去，在她耳边低语：“就这样永远在我身边，你不需要看到其他人，不需要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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